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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去了廚房,正巧碰見在半安正蹲在爐子前頭看火,半安笑著道:“春杏姐姐怎麼有空來廚房,可是有什麼事,要不你交給我,你去忙著。”
“我沒什麼,太太歇著了,我出來走動走動。”春杏說著四處看了看,問道,“可見了蘇媽媽?”
半安也四處看了看,奇怪的道:“剛剛還看到的。”又指了指後面,“是不是在水井邊上說話呢。”春杏笑著道謝拐去了後面,果然看見蘇媽媽正蹲在水井邊上洗頭,春杏過去拿了水瓢舀了熱水,蘇媽媽也不抬頭就笑著道,“你今兒可是難得清閒,太太歇了?”
“是啊。”春杏回道,“有陸媽媽在不用我們操心。”
蘇媽媽笑笑,任由春杏給她淋著水,又拿了毛巾給她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問道:“我看這些日子心不在焉的,是怎麼了。”
“也沒什麼事。”春杏專心致志的擦著,不經意似的問道,“怎麼這兩天沒有見到高管事?”
蘇媽媽認了二太太房裡以前的一個大丫頭做乾兒女,後來這丫頭就由二太太做主嫁給了高銀,所以算起來,高銀算是蘇媽媽的半個女婿,春杏和蘇媽媽問高銀倒是問對了人。
“沒了王代柄他正得力呢,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又是替二老爺跑鋪子裡的事,又給二太太忙宅子裡的事,我也好些日子沒見著他了。”蘇媽媽是府裡的老人了,一直管著廚房,“說起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你聽著就好,可千萬別說出去傳奇知縣。”
春杏神色一正,道:“您是知道我的,素來不是口舌碎的,您要是不放心就別告訴我了。”蘇媽媽笑了起來包著頭髮貼著春杏耳邊道,“高銀前幾天幫著二太太送了信回泰和了,只怕老太太過些日子就要來了。”
春杏聽著臉色微微一變,問道:“此事當真?!”
“我還能匡你不成,千真萬確。”蘇媽媽說完嘶的了一聲,“咱們去廚房說話,我這頭髮都快凍住了。”說著忙起身跑會了廚房。
春杏擦著手中的水漬,站在原地暗暗鬆了一口氣,過了一刻丟了毛巾也沒有再去廚房,而是直接回了房裡,從床底拿了筆墨出來伏在案上寫了封簡短的信,又封好塞在懷裡急匆匆的和春柳打了個招撥出了門。
又過了兩日,幼清就聽到二太太讓薛鎮世進門的事,隔天早上府裡就傳開了,二太太不但同意薛思文出門,還和二老爺捧著萬年曆選了明年二月二的好日子,進門的時候就一起把族譜上了,往後薛思文就真正成了薛家的三小姐了。
“二太太這一次真好說話啊。”綠珠驚歎不已,“我還以為還要鬧上一氣呢。”熱鬧也沒的看了。
幼清分著手裡的線,頭也不抬的道:“要真好說話又何必等到明年,今年難道就沒有好日子?”她說完輕輕一笑,綠珠問道,“難不成還有變故?”
“讓他們夫妻鬥好了。”幼清一副不關心的樣子,“就看是二叔的態度堅決,還是二嬸的動作快了。”幼清話落就聽見小瑜兒在簾子外面探了個頭,綠珠出去問了回來時手裡拿了封信遞給幼清,道,“小瑜兒說是洮河送來的,也不知道什麼事,大少爺讓他交給您的。”
洮河回來了啊,幼清笑著接過信拆開,就看見裡面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字:“事已成,靜待佳音。”
薛靄的意思是說夏閣老同了?幼清頓時高興起來捧著信笑了起來,薛靄辦事真是非常靠譜。
到是夏閣老不愧是老臣,那麼看重名聲的人,卻也能放下架子委屈自己,她不由暗暗讚歎,以前有個宋墉支撐朝堂雖沒有開疆闢土可革新政令處處以百姓當前是百年難遇的清官好官,如今夏閣老雖稍遜一籌,可為人端正為官清廉,也是不易,就是不知道夏閣老後朝中還有無能人接替……
算了,這事兒不是她考慮的,只要姑父跟二房伸手要錢就成。
隔日開朝,一直擔心的粥棚被有心人知曉從而彈劾的事沒有發生,一家人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朝堂沒有為這件事起波瀾,卻因為祭臺和雪災的事爭執的不可開交,薛鎮揚一連幾日都是宵禁後才回來,不但幼清沒有見到人,便是方氏也沒有看到他。
轉眼入了十二月,幼清陪著薛思琴在房裡做繡活,薛思琴的嫁衣在外面針線班子訂做,但枕頭被褥這些卻不好借他人之手,幼清的繡活只能算過的去,比不上薛思琴但比起薛思琪來卻不知好了多少。
“這枕套我繡起來也不會累,大姐只管挑個樣子,保管您出閣的那天能讓它壓在箱子裡。”幼清將花樣子遞給薛思琴,薛思琴紅著臉道,“隨你繡什麼,總歸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