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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無奈的回道:“二叔和二嬸和虎威堂打交道,我是從王媽媽哪裡知道的。”她就把她請薛靄幫忙審王媽媽,王媽媽又說了哪些話都告訴了方氏,“二嬸把薛氏掏空了,即便這些銀子順利回來也不會入到賬上的,我們要不自保,將來被她吞進肚子裡還不知情。”
方氏望著幼清,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憂:“你這孩子心思這麼細膩,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落了淚將幼清摟在懷裡,“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免得將來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又摸著幼清的道,“這六十萬兩就存在通天票號,將來給你們兄妹幾個人留著。”
幼清靠在方氏懷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方氏不再追問她也就不用再繼續騙著編著,若是等將來方氏覺察了真相,她再和她解釋,只是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和她說的太過詳細。
“你像你父親。”方氏又驕傲又覺得欣慰,“心思縝密又端方良善。”
幼清失笑,她一點都不像父親,父親正直果斷聰慧,可是她懦弱自私膽小……若她真的像父親,也不會走這麼多彎路了。
“太太。”陸媽媽敲了敲門進來,“大老爺將二老爺請到外院去了。”
方氏和幼清對視一眼,方氏驚訝的問道:“將二老爺請過去了?難不成夏閣老來也是為了海運的事?”
幼清也覺得奇怪,她是知道虎威堂沒有出事,不但沒有出事這一次藉著朝廷搜查的名頭,他們將其他幾家的貨和銀子悉數吞了,真正做了一次無本買賣……所以虎威堂的事不可能傳到京城來。
那夏閣老突然而至,還將薛鎮世請過去,是為了什麼事?
“你親自去外院打聽一下。”方氏有些坐不住,即便心裡相信幼清說的話,虎威堂的事是虛驚一場,可依舊忍不住擔心,“有什麼事立刻回來告訴我。”
陸媽媽應是一路趕去了外院,其實她也不能進院子,只得站在院子外頭聽著裡頭的動靜,焦安焦平守在門口看著陸媽媽露了個頭又小心的縮回去,兩人只當沒有看見,筆挺的站在書房門口。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再觀望一番。”夏閣老今年已有七十高齡,骨瘦如柴但卻精神爍爍,端正的坐著氣息沉穩神情端肅,薛鎮世早聞他大名,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暗暗想著他不愧是兩朝老臣,連聖上見著他都要頭疼幾分的內閣首輔,果然名不虛傳。
“閣老,那虎威堂的副堂主怎麼會找到您的門上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薛鎮揚沉思了一刻,“此事並非由您打理,他為何不去找嚴懷中呢,就是錢寧也更有把握一些。”
夏堰捋了捋長髯,露出不屑與之同流合汙的表情來:“海運之事錯綜複雜,廣東有粵安侯,福建有錦鄉侯,嚴懷中就算是眼饞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涉足,更何況,聖上正為了這件事和太后娘娘置氣,他若從中也摘不乾淨,這佞臣他也不夠格了。”
薛鎮揚覺得夏堰說的極有道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薛鎮世:“你仔細說說,那副堂主到底都和你說了什麼。”薛鎮世緊張的支支吾吾,想了半天才道,“他並沒有與我多言,只說虎威堂三艘海船不但被查了,滿船的海員也都就地被朝廷殺了。”他說著看看薛鎮揚又看看夏堰,“我和其他三家的錢和貨都沒有了。”
夏堰端了茶慢條斯理的喝著,薛鎮揚沉默下來,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過了一刻夏堰才總結似的道:“看來他們很有可能真是隻是為了將來打探訊息而已。”又道,“容老夫多言一句,薛二爺此事做的欠妥當,你兄長在朝中汲汲營營如履薄冰,若這一次事情傳到聖上耳中,他這些年的辛苦可都要全部白費了。”
薛鎮世聞言肝都顫了幾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鎮揚,點著頭道:“冬榮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堰不再看薛鎮世,和薛鎮揚道:“虎威堂的事我會讓人去詳細查證,若他們不安分,等祭壇之事結束,便可請奏聖上對他們來番清洗,沿海一帶著實雜亂無章,也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薛鎮揚就想到了周禮,這件事恐怕還要藉助他才行。
薛鎮世卻想著夏堰致仕的事情,看樣子這兩年他沒有致仕的打算,要不然也不會提到蕭清虎威堂。
心裡胡思亂想的,就聽到夏堰對薛鎮揚道:“薛二爺既是將家底虧空,那如今答應聖上的銀子可還有辦法?”他說著微頓又道,“若實在沒有辦法也不要勉強,老夫再回去想想辦法。”
“閣老不用費心。”薛鎮揚態度恭敬,笑著道,“俗話說瘦死駱駝比馬大,薛家如今雖成了空殼,可拼湊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