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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亡……我以後還將重複做著這些事情,麻木而冰冷,一具永遠不會變暖也不會腐爛的行屍走肉。〃
〃我當然也可以為了討好你而做一個世紀的善人,我親愛的公主,可一百年之後呢?一百年之後又是新的迴圈,伊拉,你明白嗎?我們天生就是沒辦法抵抗誘惑的魔鬼,即便是做了多個世紀的好人,也掩蓋不了我們猙獰的面目。〃
他淡金色的瞳孔中看不見一絲亮芒,所見只是沉沉的黑暗,像是被無盡的霧霾籠罩,再也倒映不出星星閃過的畫面。
輕輕將眼前的少女擁入懷中,純黑包裹著嬌紅,他像是擁著一團烈火,卻都感受不到彼此的體溫與心跳。
寒冬的天,屋頂嗖嗖的寒風襲來,蘇小媛穿的是薄薄的晚禮服,被梵卓擁在懷裡,只露出個小小的腦袋,乖順地倚靠在他的胸膛,她聽著他一句句自言自語般的說話,〃我們最大的錯誤,源於我們是超自然的生物,還有那遭人唾棄與豔羨的永生不滅屬性,感受不到溫暖,感受不到寒冷,甚至感受不到人類最恐懼的死亡,所有的一切於我們而言都變得無聊而沒有意義……包括累贅的感情。〃
〃便是這樣,你仍然堅持地選擇相信嗎?我可憐的公主,你還要堅持相信我們之間那淡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可笑血緣?〃
他攬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冰冷的臉龐輕輕蹭著她同樣毫無溫度的臉蛋,眷戀地摩挲,〃我的公主,我可以縱容你每一次的任性,也可以原諒你每一次的不敬,不是因為我的寬容,而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沒有必要恨,也沒有必要愛。〃
他們的人生已經無聊到可以一覺睡個幾百年,再強烈的愛與恨,一覺醒來,都成了過眼雲煙。
瀟灑又可悲。
〃哥哥,我有點冷了,我們進屋吧。〃被他擁在懷裡的少女突然低低出聲,細嫩的嗓音微微不穩,真像是冷得受不了。
梵卓輕輕鬆開她,並沒有發現她有半點冷的跡象,可她卻是煞有介事,雙手搓了搓手臂,冷冰冰的手拽著他的大手,低聲請求。
蘇小媛終於知道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是什麼了:永生。
漫長的歲月已經讓梵卓·布亞諾忘記了什麼是家人,什麼是感情,他甚至忘記了面對什麼樣的事情該有什麼樣的反應,當她誤會他,讓他憤怒難過的時候,他也不明白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像是被困住多年的獸,早已經忘了外面廣闊的天空,卻仍然記得被刺傷時的鈍痛,清晰而明朗。
他真正需要的,是感受〃活著〃,會冷會熱會餓也會痛,而不是像具沒有溫度的行屍走肉。
〃哥哥,我們進去好不好?外面風好大。〃輕輕將手塞進他冷冰冰的掌心,她微仰著頭看著他,玉白的小臉上只餘下恬靜,彷彿只是個單純怕冷的孩子,而不是被封于堅冰中仍能面不改色的冷血惡魔。
第一次不忍心拆碎她簡陋的謊言,梵卓輕輕伸手,將仰望著自己小少女攬進懷裡,〃好,這裡的確風大,尤其你還穿這麼少。〃寬厚的黑袍掀開,她被整個裹進男人冷硬的懷抱。
他的話說完之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這種將自己想象成普通人類的感覺,很奇怪,卻奇異的不讓兩人排斥。
接下來的日子裡,在蘇小媛的有意引導下,兩人開始刻意地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除了每日按時的鮮血供應以外,古堡中開始了一日三餐準備飯菜,儘管每次兩人都是味同嚼蠟;他們開始晚上躺在床上睡覺,雖然每一次都會被大腦中劇烈的捕食衝動攪醒;
在天氣清朗的日子裡,他們嘗試著出現在討厭的陽光下,進入人類繁華的大街,利用催眠的特異功能,悄悄窺探著每一個路人的心境,然後小聲地交談,十指交握,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人。
〃哥哥,你不該這麼緊張,沒有人會對你有敵意,也沒人能傷得了你。〃蘇小媛聲音微微無奈,看了眼身側明顯渾身繃緊,處於防備狀態的男人。
喧譁的大街上,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看見這奇怪的一男一女組合,紛紛投來或詫異或傾慕的目光。
那一身單薄紡紗紅衣裹身的少女,大冬天裡,清清涼涼卻絲毫不見冷意,在她身側,厚重黑袍裹身的男人,高高的衣領豎起,幾乎看不見他與面色同樣蒼白的脖頸,剛硬俊美的五官,透露出沉沉的不悅與僵硬,他的手被他身側的小少女牽著,長長的黑袖籠罩下,沒人看得清楚兩人雙手交握的姿勢。
〃伊拉,那些愚蠢的人類正在用愚蠢的眼光看我們,我真想撕碎他們的血管。〃沉沉的聲音響起,梵卓不滿的眼神觸及到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