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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滾。”若換了旁人,見了賀之洲這不悅的神色,定然就灰溜溜的滾了,安小侯爺一向認為自己不同於旁人,不但不肯滾,還嬉皮笑臉的湊過去:“王爺,你對那夏國公主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說出來給我聽聽嘛。母親知道我來了你這裡,可是叮囑了又叮囑,定要我問清了,你也知道我母親的性子,從我這裡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怕是要親自過府來找你問個清楚明白,不然晚上可是要睡不著的。”
聽他提起逍遙侯府的安太夫人,賀之洲面上的神色鬆緩了些,連語氣都溫和不少,“你告訴姨母,外頭那些不實言論不聽也罷。”
安小侯爺俊美的面上便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來,“我還真以為你凡心大動,好不容易遇見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嘖——”
他嘖嘖出聲,邊搖晃著腦袋邊道:“母親最擔心你這輩子孤獨終老,聽了外頭的傳言,開心的跟什麼似的,這要我回去跟她老人家說,王爺依舊郎心似鐵,她老人家得多失望啊。表哥啊表哥,我娘那頭漂亮的青絲,可都是因你而愁白了的!”
“不是因為你整日的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姨母才愁白了頭髮?”賀之洲可不擔這名兒,冷眼睨著他:“我這就讓人在六部給你安排個職務,老老實實當差去,想來姨母會很開心的。”
若是往常,聽了這話的安小侯爺定然就落荒而逃了,可今日他卻沒有跑,猶自笑嘻嘻的道,“表哥,你說你們這郎無情妾無意的,偏又要裝出有情有意的模樣來,到底唱的哪一齣啊?”
“你怎知她對本王無意?”賀之洲黑眸微沉,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
安小侯爺刷的一聲揮開手中摺扇,一副風流公子的做派,得意的解釋道:“好歹弟弟也是經常眠花宿柳的人,真情假意還能看不出來?若那夏國公主當真心悅於你,知道你喜歡後院和睦,又怎會如此不給鞏玉兒臉面?再有啊,你給她買的那些首飾頭面,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只叫小丫頭收拾好方便熔成金條的,弟弟拿項上人頭跟你保證,這公主絕對是想逃跑!”
所以他才說這公主有趣得很吶!
且不說他家表哥這相貌,便是他的身份地位,尋常女子若見了,不哭著鬧著非君不可那才是奇事。可那公主卻只想拿了金條跑路,也不想想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她還是夏國送來討好大梁穩固邦交的和親公主,還敢跑呢,不說表哥會如何懲治她,就是夏國也不會放過她。
這公主若不是個傻的,就絕對是個心裡有成算的。
明明是個弱女子,可那做戲的本事……跟他家這表哥,恐怕還真有些旗鼓相當的意思呢!
論起對女人的瞭解來,賀之洲定然是比不上成日裡不是眠花宿柳就是倚紅偎翠的安小侯爺的,對於他的分析內心裡很是贊同,面上卻絲毫不漏,“那也要她有那個本事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再說。”
他現在待她這般和氣,她若真敢不識時務,可就別怪他拿本來面目對她了!
……
明月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還不如抽空多練練筆呢
看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顏料畫筆,明月心裡又是期待又是雀躍,雖然不願意跟攝政王有過多交集,但她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很肯定,那男人絕對不會找別人來教她!
只盼著那攝政王當真會畫畫,也當真會教她作畫,而不是隨口說來敷衍她的。
正想著,就聽見外頭響起小檀的請安聲,“給王爺請安。”
明月剛從椅子裡站起身來,就見賀之洲大步走了進來。他換下了今早出門穿的那件青色衣衫,此時穿了件月白鑲金邊的素色衣袍,愈發顯得他面如冠玉,溫潤可親。
他抬手扶住了欲要對他請安行禮的明月,目光在看清明月身上的束腰窄袖的利落裝扮時微閃了閃,“可曾歇過午覺了?”
連方便動作的衣服都早換好了,她要學畫的心情還真是急迫呢。
瞧她不動聲色收回手去,似還拿帕子不經意的擦了擦,賀之洲眸光微凝,唇邊的笑意卻深了些。
明月微微一笑,乖巧道,“想著備受王爺推崇的西洋畫,也不知道畫出來會是什麼模樣,便好奇的睡不著。”
她語氣軟綿綿的,似滿心依賴著賀之洲,還甚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王爺若再不來,我便要忍不住使人去請王爺了。可就怕擾了王爺正事,惹得王爺不快……”
賀之洲趁機又捉了明月的手,曖昧的以拇指摩挲著她細膩柔軟的手背,親暱笑道:“若旁人來打擾,本王定會不快,但若是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