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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可沒有細想過賀之洲的反常究竟是因為哪般,只當他嫌自己的日子還不夠熱鬧,故意留在她這兒就是為了讓那些本就嫉恨的眼紅的女人們更加的恨她罷了。
如果這是她學畫所要付出的代價,即使是煩了一點,明月也是可以接受的。
雖是如此,不過還是希望他像以前一樣忙,教完了就走,那才叫人自在嘛,如今一天裡頭就有半天使人不自在,多不好呀。
“還好。”賀之洲哪裡不明白明月的言外之意,便越發的明白了,眼前這低眉順眼看似十分溫順的女子,分明有一副足以跟他相提並論的冷心冷腸,他犧牲他寶貴的時間來陪伴她,她不但不覺得受寵若驚,反覺得應酬他很煩人。
別的女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難道真的要像安康所說的那樣,用花言巧語金銀首飾來收買她的心?
難道他的親自陪伴,竟沒有這些個俗物來的有用?
賀之洲決定試試。
他放下茶杯,溫柔的笑看住明月,“便是天天見著,也覺得長樂這些日子出落的更加美麗迷人了。真正是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冰清玉潤,撩人心懷。”
他用醇厚的仿若存放了多年的美酒一般低沉的嗓音低低訴語,那姿態模樣,一下子從隨性變得深情起來,脈脈的看著明月的眼睛。
哎喲臥槽,這是玩兒的哪一齣!
明月一口茶正含在口中,哪料到他突出此言,明明剛才還是閒聊模式,誰知這人招呼都不打就開啟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表白模式,這不是考驗人的心臟承受能力是什麼?
好不容易才將口中的茶水嚥了下去,明月還是輕咳了兩聲,將因猝不及防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放回了原處,這才勉強擠出個嬌羞的笑容來,“王爺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這般好。”
“在本王心裡,這世上的女子,再沒有比長樂更好、更讓本王傾心的。”當他看不出她那“嬌羞的”近乎扭曲的笑容根本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嗎?
賀之洲心裡莫名湧出了不悅來。
便是他說的是假的,尋常女人聽到這些,也不該是她這個驚嚇過度後更加警惕戒備的表情。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跟尋常女人一樣呢?
他在女人身上從未花過任何心思,安康說他有迷惑女人的手段,實則那些女人根本不用他去迷惑,他只要對她們笑一笑,或者稍微用點耐心敷衍,她們就已經欣喜若狂的像是得到了整個世界。
但偏偏,他連時間都肯浪費在她身上的這個女人,卻半點也不領情。雖然他是不懷好意,但她這般不知好歹也難免叫他生出了不滿不悅來。
她怎麼就不肯跟別的女人一樣!
☆、020 砸腳了
明月自然不知道賀之洲心中的不滿不悅,面對他那樣看似表白實則更像是調戲的話語,明月深感荒謬與無奈。
前頭幾天他都演的挺正常的,就算忽然要換畫風,好歹也先提醒一聲啊,從個深情脈脈的斯文公子毫無預兆的變成個花言巧語的花花公子,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但此刻面對賀之洲那深情期盼等待著她回應的眼神,明月也只得收斂了心神,用更加嬌羞實則已經快要抽搐起來的的笑容羞答答的回道:“王爺這話,可是真的?”
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尤其悲催的是,明月大概是第一個被自己噁心死的人!
沒想到為了學個畫,還要辛苦的跟他飆演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明月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繪畫,卻也知道賀之洲這些日子的確是在幫她打基礎,雖目前學的只是素描,連油畫的邊都還沒摸到,但已經足夠她用了。只是本著精益求精的學習精神,明月還是很需要賀之洲的繼續教學的,若不然,她也不能勉強自己提升演技了。
賀之洲瞧著她攥著茶杯,指節緊的都泛白了,便知道她正極力的忍耐著與自己敷衍,眸底鬱色愈發的濃了。
連甜言蜜語也不管用?
這女人怎麼這麼難弄?
“本王就算欺盡這天下人,也絕對不會欺騙長樂。”賀之洲加大力度,鄭重的說道。這可是對任何女人也沒有說過的話,雖然這話,隨便聽聽就算了。
呸,哄誰呢?明月心裡腹誹著,面上卻滿是驚喜與感動,“王爺,你待我真是太好了,只是……”
她說著,忽的掩面哭了起來,“我真的好感動好感動,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