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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丫頭在敷衍他,可現下看著,人家是實話實說來著!
沈敬重身子一鬆,往後一靠,心中難得的生出幾絲無奈,哭笑不得。
看著情形,應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此時天色已不早了,沈敬重幾許思量間,便叫沉香先訊息去,至於旁的——,總歸是他家的人,早晚能弄清楚的。
沉香一夜奔波,早就累的不行,只是提著一股勁兒,見爺不再追問,便安心鋪床去了,她也不挑,好吧——這軍營裡實在沒什麼可挑的,身子往上頭一躺,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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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中國公府,後院正房裡頭。
孔氏頭髮散著,披著一件輕薄的冰絲披風,偎在炕頭,背後墊著小巧的蜀繡抱枕,就這昏黃的燈光,低頭看著手裡的信件。
屋子裡靜悄悄的,除卻侍立一旁的大丫頭紅帆,跟隱形人似的悄無聲息,其它再無一絲人影。
燭火忽的“劈啪”作響,紅帆悄悄抬頭,往炕上瞥了眼,眼中閃爍不已,不過片刻間,便又垂下頭去,整個人如同老僧坐定,不曾動作分毫。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只聽“啪”的一聲,孔氏狠狠將信件拍在桌上,火氣上湧,怒斥道:“蠢貨!這點兒事都辦不好,還活著作甚?”
這話不是罵的旁人,正是邊城裡龜縮一隅的孔嬤嬤也是。
孔嬤嬤眼看事情不成,呆在府裡又不自在的很,人人見她那種眼神,只叫她滿身滿心的不舒服,因著這事兒,她才給京裡的太太捎信,想要求太太讓她回京裡去,省的呆在邊城受罪。
孔嬤嬤是個機靈的,信上把邊城額事兒交待一遍,大意就是,太太您吩咐的事兒奴婢沒辦成,可這萬萬不賴我啊!都是紅枝那個小蹄子,心思齷齪,竟想對國公爺用藥,這就罷了,可藥還沒派上用場不說,竟被國公爺發現,察了出來,人贓並獲,惹得國公爺厭惡震怒,最後,還是看在太太面子上,沒有重罰,只叫她嫁了府中小廝了事。還有啊——這兒可苦了太太,奴婢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她們都欺負奴婢啊,您可憐可憐奴婢,快叫奴婢回京裡伺候您吧!不然,再多些時候,奴婢得叫邊城這些個蠻人給磋磨死了都!您快叫奴婢回去吧!奴婢可想您啦,真是可想可想您啦呀!
思念之情,真真嘔心瀝血,躍然紙上。只可惜太太孔氏半點兒不曾感受到,全副心神只留在前半段——給國公爺送女人卻沒送出去不說,配給小廝,這是打她的臉呢!
孔氏滿心鬱氣,不得紓解,若是孔嬤嬤並紅枝那蠢貨在跟前,她必定毫不猶豫,一個大嘴巴過去先——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她交待的事兒都交到狗肚子裡去了,誠心丟她的臉不是?
她原本只打算沈敬重收了那丫頭,邊城那裡多條眼線,那男人就還在她手心裡罷了,若不是前頭出門之前,沈敬重態度忽變,攪的她心思煩亂,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至於藥不藥的,孔氏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此事事成也就罷了,她還能誇紅枝那丫頭一句,心思靈巧!
可如今這般,偷雞不成蝕把米,可真真窩囊的可以!
沈敬重那廝也是,送到嘴邊兒的鮮肉都不吃,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他不行呢!
孔氏恨得咬牙,忍不住低聲罵道:
“倒是做苦行僧般!這般作態,不如去宮裡尋個總管做做!”
紅帆睫毛微顫,卻是一動不動,好似不曾聽見一般。然心中卻是炸開了鍋,看樣子國公爺到底沒如太太的意,受用紅枝那小蹄子。
不知為何,紅帆心中泛起一絲喜意,國公爺那般偉丈夫,到底不是太太手中玩偶,由得太太左牽右引,拿捏鼓掌之中。
太太也是,京裡那些人家,哪家太太不是巴不得自個兒爺們只守著自個兒一人,只太太身在福中不知福,爺不好女色,偏還推著爺往外頭去,性子強的非要爺事事按著太太心意行事,說句不好聽得,這哪是跟男人過日子呢,合該是養狗做耍才是——
只是,他們這些丫頭,身份低危,不敢亂言。然人人心底一本賬兒,太太這般,只能把自個兒路越走越窄……
心裡頭正胡亂想著,不妨太太叫喚,紅帆忙上前一步,垂首應是。
孔氏平息好一會兒,才沒把自個兒肺給氣炸了,只是心下暗暗把沈敬重罵了八百遍,怨他不給她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