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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鬆口氣,回頭看了眼沉香。
還好,還好,只要爺沒事兒……自是是沒事兒最好啦!
秦東樂呵呵的想著。
沉香自是聽的明白,只是她心中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仍縈繞在胸口,不曾散去。
抬頭瞥了眼傻樂松神兒的秦東,沉香抿了抿嘴,默不吭聲的掀起簾子,兀自進去營帳裡頭。
秦東見此情形,跟侍衛點頭示意,連忙緊一步跟了進去。
營帳裡燈火通明,沈敬重坐在上首,同底下幾個將軍校尉圍坐一桌,正低聲議論著什麼。
兩人輕手輕腳的進來,到底是引起些注意來,沈敬重抬頭望去,視線在沉香身上停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消失不見,面上稍有疑色。
秦東眼色一點兒不缺,見狀連忙上前附耳,低聲同沈敬重回稟一二。
今兒晚上,這一遭,雖有些沒頭沒尾,可到底不容輕忽,更不敢瞞著主子。
聞的首尾,沈敬重面色不變,只沉默片刻,抬起深重莫測細長眼眸瞥了眼沉香,示意她侍立自個兒身後,便若無其事的又同屬下幾人談論公事。
如今,已到秋收時節,江南各處運往邊城的糧食已陸陸續續到達。
這幾日營中忙碌,為的就是接應一事。糧草為軍中要事,關係甚大,不容有半點兒損失。
這次運來的是邊城兵士一年的口糧,光是驗看成色,查收點驗,便得花費一些功夫。
往年這時候,北邊兒韃子最會挑空子,伏擊搶糧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不說糧食搶搶走,只傷亡的兵士數目就叫人心疼的慌。
是以,輪到今年,沈敬重格外看重這事兒,特意同屬下商量組多對策,為的就是防止半道兒劫糧滴!
也是正巧,今兒夜裡,南方運來的糧車已抵達邊城,沈敬重正吩咐底下安排好接收事宜。
現下這會兒,已是接近尾聲,最後了了兩句交待完,命幾人各自行事,他這才騰出功夫看向家裡來的兩人。
秦東一看國公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沈敬重身子微微斜靠在椅子上,緩緩籲出口氣,斜撐著腦袋,打量著沉香,過了半響,緩緩張口,道:“你……”
“報——”
話剛出口,不妨外頭一聲高聲打斷,沈敬重眉頭微蹙,瞥了眼面無表情的沉香,微微垂眸,淡聲道:“進來!”
沉香後背一片濡溼,微風拂過,身上一陣發冷,然而心中焦灼卻是不減分毫。
這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在門外黑衣侍衛掀開簾子,進到賬子裡頭之後更甚。
沉香一雙眼睛牢牢盯住拿到矮個身影,見他低頭上前,在桌前跪下行禮,同沈敬重回稟事宜。
“遵爺的令,運往兵庫糧倉的二百車糧食已點驗完畢,書記官已點收畫押。”
沈敬重滿意頷首,眉目顯出一絲柔和,淡淡道:“如此便好,吩咐灶上給大家夥兒做頓夜宵,吃飽了好休息,不可耽擱明日操練。”
那矮個男子一直垂著腦袋,悶聲應道:
“是!”
只是跪在地上不動。
沈敬重抬眼,眉頭微蹙一瞬,隨即揮手淡淡道:“若無要事,便退下罷。”
那人仍是甕聲吐出幾個字來,“是,屬下告退。”
說罷,作勢起身,身子微微弓起,似要退將出去,腳步向後一動,一錯之間,卻是突然發力,猛然躍起,手持匕首,大喝一聲,儼然直往沈敬重心窩刺去,氣勢兇猛,令人膽戰心驚。
刺客本與沈敬重相距不過兩臂之遠,沈敬重不妨,待察覺危險,不及多思,反手一拉沉香,便想往側旁躲去。
只是沉香反應更快,她本心懷戒備,眼瞧著不好,手下飛快惦起角落擺放的巨錘,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刺客砸去,那巨錘大約百十來斤重的模樣兒,只聽“哐當”一聲,那刺客來不及慘叫,便被準頭特別精確的巨錘砸在腦門兒上,身子重重落在地上,紅紅白白的腦漿灑了一地,那場景,嘖嘖……
秦東候在帳外,聽見不對時候,連忙提劍進來,好巧不巧的正好見到滿空中飛灑的紅紅白白,待塵埃落定,他臉色已是變得青白難看,忍了又忍,終是憋著口氣兒把湧到嗓子眼兒的那股子酸澀味道給壓下去,然鼻端縈繞的血腥味兒卻是敬酒不散。
“爺,您無事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馬後炮。
沈敬重若無其事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背在身後,面上驚詫盡斂,眉頭微微皺起,瞥了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