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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恐她這妹妹自個兒還未反應得來,不自知呢!
知秋院中,正廳裡頭。
上首左手上座,國公爺端坐著,丫頭們輕手輕腳的送了茶點,又都垂著頭靜悄悄的出了門。等簾子放下,屋子裡只餘右手邊兒坐著的國公夫人孔氏同國公爺兩人。
國公爺垂眉端起茶盞,喝了幾口。一旁的孔氏卻是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眼睛老是忍不住往國公爺那邊兒瞄。
可別誤會,跟傾慕什麼的不沾邊兒,眼底裡頭的嫌棄倒是怎麼遮都遮不住。
孔氏出身書香世家,家裡頭往上數三代都是讀書寫文章的。平日裡所見不是滿口之乎者也,也得是什麼才子,名聲在外的,統統都是斯文的不得了。
原她也以為,自個兒嫁人也得嫁個斯文清俊的,最不吝學問也得是頂頂好的。可臨到了,不曾想,竟被勳貴如國公府提了親,偏孔家還應下這門親事。
成了親,一掀蓋頭,孔氏更是心都涼透了。高大的男子面孔冷硬,渾身的戾氣叫她心口一陣抽緊,雖是聽聞這人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可真見了,孔氏心底隱藏的幾絲懼怕就跟發酵似的,膨脹開來,若不是家中教養尚可,怕是連新婚夜都要尖叫出來了。
可國公爺是什麼人,孔氏那點兒小心思他看的一清二楚,孔氏看不上他,他又何必巴著呢?
朝堂上文人看不起武將,已是司空見慣的了,可不曾想,竟連這文官家裡頭的小姐都看不上這堂堂國公府了。
這倒真是可笑了,孔家……也配?
這麼一遭,
國公爺原本娶妻生出的期盼之情立馬散的乾乾淨淨,心裡頭也沒了關愛交好的心思,只臉色淡淡,就這麼相敬如賓的處著了。
十幾年過去,夫妻倆之間隔膜愈發深厚,可偏偏孔氏覺得這般日子不錯,只國公爺不在跟前,那都是樣樣好的,她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又因國公爺生性涼薄,不喜女色,後院只她一人,真是不能再清淨了。
空閒下來,孔氏倒是樂得過上了還未出嫁時候的日子,整日裡琴啊書啊的,悲春傷秋更是常有的事兒。可人作什麼都不能作死,作著作著就會作出孽來。
春日裡開朵花兒,得自憐一下,夏日裡看蓮,又添幾許自哀,秋日落葉,更是叫人傷心不已。總之,不管瞅見什麼,孔氏都能拿來自比,只覺得自個兒一朵鮮花插在一朵牛糞上頭,自個兒所嫁並非良人,不懂她心中所想所願。
十幾年這麼過來,好好的人也得憋的病了。尤其孔氏這般,原先還算康健的身子骨,便一點點兒衰敗下來,倒真成了病西施了。
——好吧,如果她那還算清秀的面孔,稱得上是西施的話!
話說回來,這會子屋子裡靜的出奇,孔氏渾身都不自在的很。她跟國公爺也就每月初一十五同房一回,還是隔著花壁一人一床睡的,平日裡說上三四句都罕見。如今,國公爺反常的緊,竟派人叫了她,說是有要緊事,可這會兒竟又不出聲,這是要幹什麼?故意叫她難受麼?
孔氏想著,便有些沉不住氣,眼睛往國公爺哪裡瞥了眼,隨即就跟見著什麼髒東西似的,立馬移開了去,口中卻是問道:“國公爺,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後頭幾個字咬音尤為清晰,生怕國公爺聽不明白,言下之意,若是無事,便趕緊離開,不要惹她清淨才是。
國公爺哪裡看不明白孔氏意思,面上卻毫無一絲動容,只沉默片刻,孔氏忍不住又張口時候,沉聲緩緩道:“我需前往北疆一趟。”
“是嗎?”
孔氏眼睛一亮,眼裡霎時溢滿喜悅,隨即掩了下去,拿著帕子掩著鼻翼,輕咳一聲,竭力矜持的問道:“公爺何時出發?妾身也好為公爺打點衣裳行囊?”
沈敬重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垂下的眼簾遮擋眼底嘲諷,世人皆知,北疆一向不太平,同韃子交戰年年有之,如今知他要前往那處,明媒正娶的太太竟一臉興奮,恨不得他早日離去的模樣兒,可真叫他——寒心呢!
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沈敬重無不悲涼的想著,怕是這婦人心中,正盼著他永不歸還才好吧!
心中如斯所想,沈敬重面上卻絲毫不顯,沉墨般的狹長眼眸迎上孔氏歡喜的眼中,孔氏一驚,立時心虛的移開視線,躲閃開去。
耳旁卻傳來國公爺低沉的聲音,
“不勞煩太太了,左倉他們自會收拾妥當。”
孔氏也只是嘴裡說那麼一句客套一下,聽沈敬重這麼一說,立馬就坡下驢,笑的那叫一個歡喜,口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