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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公證處可予以公證。我絕無私心,不過想完成老主人的心願。”。
明徽揚起眉:“你家老主人一生的心願是把財產贈與我這個陌生人?”。
管家賠笑。
明徽深覺匪夷所思,他堅辭不受。
錫林也動了氣,覺得此人裝模作樣。他命人把明徽送回去,整整一個月不與他聯絡,他想知道,錯過這麼一大筆財產,他是否後悔。
明徽如常生活,不動聲色,沒有任何人察覺出半點異常。
錫林想,他要麼城府極深,要麼真的心底純澈。
法律規定,遺產無需當事人意思表示即可繼承;遺贈卻非當事人親自承認接受不可。這下卻讓他犯難,教美女出馬,他活似睜眼瞎子;令管家哭求,他只是搖頭不語;把珠寶字畫擺在他面前,他認真鑑賞,見足世面後回家。
油鹽不進。
最後還是他動怒,把他綁票進別莊,在產權證書上硬摁上紅手印,並冷笑著在外間用喇叭說:“你若不籤,殺你全家。”。
用上黑道手段了。
明徽苦笑半天,依舊匪夷所思,最後乖乖簽字,老老實實隨著律師去辦手續。
那時候錫林本以為他會誠惶誠恐,把錢隔著在銀行生利息,一分也不敢動用。誰知他在家長面前依舊是行止如常,轉頭就悄悄動用小金庫,開始買車買股票,還當真去巡視了一圈莊園,行使起主人職責來。
明徽總是讓他驚訝的。
但最讓他驚異的還是今天。明徽和他二姐在宿舍裡一進一出晃悠了十幾遍,和他友善地微笑著打了數遍招呼,結果他竟然並沒認出他來?。
錫林本以為自己在莊園裡的出場已經夠拉風夠神秘夠有範兒,就差沒坐個輪椅由人吊著威亞自空中緩緩降下。結果在明徽頭腦中他依舊是一片空白。
明徽完全沒意識到,眼前的新舍友就是以前的神秘少爺。
錫林痛苦地嘆一口氣。他一大優點就是識時務,他意識到,自己走神秘擺闊路線是行不通了。
他主動和明徽打了個招呼:“嗨,你是哪兒人?”。
明徽微笑說:“我是本地的。”。
“真巧,我也是,一起去吃晚飯吧。”錫林很假地微笑著。
錫林當然是吃不慣學校食堂的,錫林也是不習慣坐公交車計程車的,錫林更不喜歡在什麼迎新晚會上表演小品,但是為了和明徽一道,他都忍下來了。
明徽人緣極佳,他性格溫和,功課優良,會打籃球會修電腦,更兼豪爽大方,冷靜卻不冷漠,基本上打三思樓裡走,從一樓到七樓人人都和他打招呼。
他又愛整潔,錫林原本還打算請個家務助理隔三岔五來幫忙掃下屋子,但明徽一一都做過,還時不時給錫林幫點小忙。那天錫林把一件襯衫仍給他,帶笑說:“哥們兒,幫忙洗一下,英語系楊佳找我,今晚沒時間。”。
明徽從電腦裡抬起頭來,說一聲“行”,毫不在乎地又專注到網頁中。
錫林提早回來,他給明徽帶一客御廚做的點心,臥房裡沒人,他往後走,盥洗室水聲嘩嘩的,明徽撩起袖子正在洗衣服。
還在九月份,天氣自然有點熱,雖然開著空調,他黑髮還是溼了一綹,貼在額頭上。他面如冠玉,臉上沒有了平日溫和而富感染力的笑容,哪怕是洗衣服神態也很專注。錫林盯著看,發現他手指纖長而有力,頗富美感,鎖骨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那麼青澀又單純的誘惑。
誘惑?錫林嚇一跳,他怎麼會這麼形容一個男生。嗯,對女生來說是挺誘惑的,自己詞也沒用錯嘛。
之前請他幫忙洗洗衣服之類,那也不過是順手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再多加點柔順劑洗衣劑的事情,哪裡會勞動明徽這麼多。
錫林想起來,這件襯衫彷彿是不能機洗的,他一時頗為慚愧。其實要他自己打理這些,不過就是隨手往洗衣劑一扔,洗壞了就洗壞了,左右這些在學生看來頗為名貴的襯衫對他來說簡直跟粗麻布差不多。
最好的衣物一向是手工製作,他為了掩飾身份教人買這些東西,已經算得委屈了。不過錫林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不計較穿什麼吃什麼這些細枝末節。
他走進去,盥洗室燈光是幽藍色,他笑著:“明徽,你的衣服呢?我來洗我來洗。”。
明徽看他一眼:“沒有,都仍洗衣機了。只有內衣了,你要洗啊。”。
微微酸楚的愧疚感讓錫林說:“行,咱們好哥們,洗下衣服算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