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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閃過一道流星般的光彩,手隨眼動,木劍憑空劃出一道劍痕,那件越舞越快,宛如一條銀龍繞著他上下翻飛,左右盤旋。小糰子被劍光吸引,止住哭聲,在一旁專心看著。
舞完一套劍法,李天胤剛剛收劍,小糰子扁了扁嘴又是要哭的樣子,李天胤扶額長嘆:“你是要折磨死爹啊!”小糰子可不管他說什麼,反正沒有逗樂的就是要哭,李天胤無奈,再次提劍舞起來。
幾番下來,李天胤已是氣喘吁吁,姬無影旁觀一陣,心有不忍,走到小竹椅邊將孩子抱起來,糰子瞅了瞅他,雙眼一閉,乖乖地窩在姬無影懷裡。
李天胤見姬無影忽然到來,有些驚訝:“更深露重,你怎地出來了?”
姬無影看著他消瘦的臉頰道:“你每夜都這樣哄孩子?”
李天胤笑了笑:“偶爾。”
姬無影輕嘆一聲:“孩子夜啼寢殿的婢女都知道,我卻從未聽到,還當她們瞎說,沒多上心,這幾日見你日日睏倦,原來捨棄睡眠哄他來著,你該早些告訴我,白天補補眠,一直這樣下去,你如何受得了?”
姬無影的話中透著關心,李天胤聽完瞬間覺得精神百倍,感覺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何況這是自己的兒子。
“我沒事,夜裡睡不著練武強身嘛,順便讓兒子感受一下練劍的樂趣。你快回房躺著,兒子交給我就好了。”李天胤從姬無影懷裡抱過孩子,催促他回去。
小糰子感覺懷抱換了人,掙了兩下,又要哭,李天胤忙笨拙地搖晃著他,姬無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伸出手指戳了戳糰子胖乎乎的臉道:“你隨我一道回房吧,他跟著我不哭鬧,省得夜夜折騰你。”
李天胤猛抬頭,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無影,你是說讓我與你同住一間房嗎?”
姬無影看了他一眼,轉頭走了,李天胤愣了愣,沒有反對就是預設嗎?李天胤欣喜若狂,又在兒子臉上狠狠啃了一口:“兒子,你真是爹的小福星。”隨即,抱著孩子,滿懷歡喜地跟了過去。
第41章 破鏡重圓
其實姬無影把李天胤的住處安排到別的院落是有原因的;七煞宮人多嘴雜;瓏月夫婦也在;為了避嫌是其一。其二是追影時常深夜造訪;來時不定卻有規律;基本是半月一次,李天胤雖已易容,但自己身邊忽然多個隨從,必定會引起追影的疑心,況且李天胤對追影的敵意頗深,萬一打起來;不好收場。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因素,自己與李天胤之間的糾葛太多,即便這一世他盡心盡力討好自己;姬無影還是沒辦法與他安然相處,就算破鏡重圓,有一些傷卻歷久彌新。不過,即便姬無影隨時提醒自己要淡化與李天胤的關係,但李天胤的存在感太強了,而且責任感重做事又非常有分寸,該做的事處理的一絲不苟,不該做的事絕不插手,他每日守在姬無影身邊,但凡宮人有事上報,他總是自覺退到門外,等他們商議完畢又才返回,對孩子更是好得沒話說,這些貼心舉動姬無影自然看在眼裡,人心都是肉做的,沈君為一番分析替李天胤前生所做惡事平反昭雪,姬無影思前想後,再怎麼心如鋼鐵最終也成繞指柔。
入了寢宮,姬無影轉身看了看李天胤,未語,從他手中接過孩子轉身入了帷帳,作為一宮之主他的寢殿華美非常,牙雕玉床一丈有餘,懸著鮫綃羅帳,夜風過窗,風起綃搖,如墜雲山幻境一般。床邊放置著一張藤椅,李天胤白天看護時坐的,這會兒,姬無影和孩子直接上榻了,心緒難平的李天胤有些不知所措,看著羅帳裡朦朧的人影,恨不得撲進去將他們狠狠摟緊懷裡,妻兒在懷是何等的幸福感覺。可臆想歸臆想,現在與姬無影的距離稍稍拉近,他又在養身期間,李天胤不敢造次,乖乖坐到藤椅上,揭開羅帳一角悄悄朝裡觀望。
姬無影側臥著,一手撐著下頜,一手與小糰子逗樂,鳳目微眯,溫暖笑意始終掛在嘴邊,這是李天胤第一次看到姬無影發自內心的笑容,果然與自己想象中的一樣,美豔不可方物,不由看痴了。
“夜已深,明日我再命人放張床進來。”姬無影維持姿勢,說話時並未轉移目光,李天胤縮回頭,忙道:“不礙事,我坐著挺舒服。”
姬無影任小糰子抱著他的手指吮吸,抬眼問道:“你何必一直放低姿態委曲求全?”
“因為我愛你。前世我不知道為何會做逼死你的混事,但這世你我還能相遇相知,便是未了緣分。兩世你都為我吃盡苦頭,我所做的根本不算什麼,我說過這世絕不負你,無影,你信我。”李天胤堅定的聲音飄進帷帳中,滲進了姬無影心裡。
姬無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