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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研究員想要趙映換上他幾天前使用的同種子彈,最後以不能確保安全,到底是被否決了,手槍裡裝的依然是麻醉彈。
這群研究員螞蟻一樣忙了一個小時,期間趙映在翻研究所的內部期刊,沒人敢打擾他。龔士正在一邊執行他的保護任務,唐宿和任福平都在幫忙。
等他們準備好了,趙映套上厚厚的檢測衣,緩慢地走到在地面畫了個白圓圈的開槍點。
可移動的牢房全部退開,讓出一條直達道。
趙映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他雙手握槍平舉,目光穿透準星和照門,隔著一百米,遙遠地對上了秦臺主的臉。
秦臺主是個嬌花般的男人,臉自然也長得嬌花一般。不過此刻他頭低垂著,垂落的額髮遮蔽的大半邊面容,只露出下巴尖。
趙映打量兩天,沒看到什麼出奇的,便要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秦臺主突然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趙映。他嘴唇緊緊抿著。嘴角上勾,一側的酒窩裡盛滿了殺意。
趙映一愣。
……他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這時候容不得他多思多想,重新平心靜氣的趙映沉下心,握緊手槍。
專案負責人專門找來的五四大黑星帶給他極為熟悉的手感——趙映原本的兩把五四在廣場事件後被暫時沒收掉了——記憶海洋中又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浮上海面。七八歲時趙彥蹲在他身後和他一起握住五四式,乾燥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以及陽光下滿桌子的槍械零件,還有……他一槍崩了秦臺主的頭。
“呯1
子彈脫膛,旋轉著從秦臺主的手背擦過,在男人手背上,留下一道和曲庭手背上近乎一模一樣的血口。
唐宿簡直要為這一槍喝彩,研究員們則紛紛報告儀器檢測結果。
“彈道留下特殊能量反應!”
“阿爾法晶射線場細微波動!”
“秦臺主心跳正常,血壓和血氧含量均正常,無異常反應。”
沒認真聽他們說話,趙映慢慢鬆了力道,雙臂垂下。
“映寶!”唐宿突然從後方撲過來,“這次射得超級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他半是強迫地拿走了趙映手裡的槍,把厚重的檢測衣解開搭扣取下,給趙映遞了一杯水,還把趙映拉到一邊坐下。
雖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停下各種說學逗唱,聒噪得趙映想拍走他那張嘴。但是動作的溫柔是眼睛不瞎就能看得見的,其中包含的擔憂則是心眼不瞎就能察覺。
趙映立刻知道,自己大概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讓唐宿擔心了。
他下意識勾起嘴角,笑了笑。
——不想讓他不開心。
——不想讓他擔心。
兩個人的思維短暫地交叉了一下,又錯開了。
“咳咳,”被趙映一個微笑迷得七葷八素,唐宿強行剎車了自己想要親趙映的念頭,轉移話題說,“那什麼,秦組長恢復了嗎?”
秦臺主當然恢復了。
子彈為他留下一道擦傷後又過了近一分鐘,秦臺主通紅的眼睛終於消退了顏色。
“靈丹妙藥都沒這麼靈驗。”專案負責人誇獎道,一邊說一邊用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趙映,他身後的研究員們都是一樣的眼神,看起來他們格外想要趙映身上的一根頭髮、一片剪下來的指甲、汗毛、皮屑、血液……或者任何屬於趙映一部分的東西都成。
唐宿默默擋在趙映身前,阻擋了這些目光。
而另一邊,嬌花美人秦臺主恢復了清醒,卻沒有一個人關注此刻的他。這位紅袖組組長渾身被束縛帶裹成蠶蛹,雙手被分開綁在兩邊架子上,看起來頗像個掛在十字架上的耶穌。他手背上血流不止,顯然該很痛,但是他卻沒有呼喊什麼,而是自己默默地掙扎了一下。
一聲極為清脆的關節響聲。
眾人齊齊將視線投向他,而秦臺主則將視線投向自己扭傷的手腕。
“我能問問,”假嬌花真漢子,再疼也不哭不叫的秦臺主說,“我剛剛是犯了什麼事嗎?”
等他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因為不知道之前那種狀態會不會復發,秦臺主被妥善處理傷口和扭傷後,被轉移到曲庭旁邊,距離高支花距離甚遠的透明牢房中,待遇比起曲庭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人人都不想得罪紅袖組那一群組長控的神經病。而秦臺主一直表現得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