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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風離澈止了笑聲,指著南宮烈道:“父王,你是膝下子嗣單薄,想多認幾個子女麼?你先是認下我是你的兒子,此事有我母后的書信為證便也罷了。現在你又要認煙落為你的女兒?這也未免太可笑了!”他直直盯著南宮烈,目光灼灼,幾欲將南宮烈燒穿,寬鬆的袖擺如瀑垂落,卻隱隱有著一絲輕顫。
南宮烈低嘆一聲,熠熠目光看向煙落,問道:“聽聞你的母親原是雲州歌伶,兩歲上下時帶著你去晉都尋找你的父親樓封賢,難道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懷疑過你的身世麼?會不會你並不是你孃親生的只是從外邊抱回來的?”
“怎會?我孃親怎會做這等事……”煙落急急分辯,可是話至尾音,已是綿軟無力。真的沒有人懷疑過麼?自然是有人懷疑過的。莫說是府中上下的婢女小廝時常議論。即便是自己的親哥哥樓徵雲,尚且套過她的話,想知曉自己的孃親曾經在雲州的事,有否可疑之處,或者她的孃親李翠霞是否無疑中說漏什麼。自小她聰慧敏感,他們的懷疑,她看在眼中,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刻意去忽略罷了,她相信自己孃親的清白,斷斷不會做這種事。如今,南宮烈突然這樣一問,又有那一笛一蕭,“相思”與“相守”為證。她自己已是全然沒有了底氣。
南宮烈見她一日怔仲難言的表情,知曉定是有人懷疑過,於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追問道:“煙落,確實是有人懷疑過的是麼?”
“夠了!”一聲厲喝,鄹然打斷了南宮烈的問話,只見風離澈已是雙眸通紅,盛怒幾乎令他每一根毛髮都憤然豎立起來,“南宮烈,你究竟在胡謅些什麼。煙落出生時,你人尚且在南漠國,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還有,我的母后,我日日守在她的身邊,她只有誕下瑩妹而已,再無其他。莫不是……”奮力一把扯過煙落,將她攏於自己身後。眼底的憤怒與疑惑密密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兜頭兜臉向南宮烈撲去。
“澈兒,煙落不是我與玄箏的,而是……煙落的母親是另有其人。”話至尾音,已是難掩顫聲,南宮烈俊朗的神色不免添了幾分尷尬。他知曉澈兒一向愛重敬重自己的母后,若是知曉自己並不愛他的母后,不知要有多麼的失望與氣憤。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將真相說出。
“什麼!”風離澈果然氣急,深刻的五官在燭火映照之下顯得格外陰沉,眸光若幽暗的地獄之火簇簇跳動著,厲聲質問道:“當真是可惡之極!我自小在母后身邊,只知母后一心惦念著一人,原本我以為那人是風離天晉,不想那人竟是你。罷了,可為何?風離天晉辜負我的母后便罷了,為何連你,也不是真心待她?是誰?究竟是誰?我的母后難道不夠優秀麼?巾幗不讓鬚眉!一代女將!為何你們都要辜負於她?莘負她的一片真情?”
“澈兒,其實我真心愛的人,從來都是司凝霜。我知曉你不喜她,甚至是極度憎恨她。所以,即便是認下你之後,我亦一直不敢向你提起。如今,我便是懷疑煙落是我與司凝霜的女兒。” 南宮烈淡淡陳述著,綿綿憂思似輕柔的烏紗輕緩拂於他的眉間,揮散不去。
煙落只怔怔站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有冰涼的冷意漫上她的背脊,仿若一條小蛇蜿蜒遊移著,幾乎能感覺到貼身小衣被汗溼了緊緊吸附在背上的黏膩感覺。
司凝霜,竟然是司凝霜,南宮烈竟然懷疑她是司凝霜的女兒。會麼,有可能麼?
記憶的深遠之處,如塵埃如青煙般徐徐嫋嫋,她隱約憶起了一些零星片段。
那日,南漠國使者來訪,她獻上一曲畫舞,震驚四座,先皇妃嬪私下議論著: 通
“事隔二十多年,想不到臣妾還能再見到這獨特的畫舞。皇貴妃,樓婉儀這翩然舞姿,這精湛的畫工,可一點都不輸於娘娘當年的風采呵。”
“咦,其實細瞧之下,這樓婉儀與梅妃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呢,看來都是有福之人,他日必然能得聖顏眷顧。”
“誰說呢,臣妾看婉儀倒是與皇貴妃神情間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畫舞時的神韻,像極了當年的皇貴妃。”
當時的她,只是聽得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猶記得,宮變那日,她在御前服侍先皇。“霜兒……”,鮫紗帳中似傳來一聲枯啞的聲音,微微顫拌如同帶著一絲喜悅的興奮,是風離天晉。
當時,風離天晉亦是將自己錯認戍了司凝霜。
那日,他拼命瞧著自己的臉龐,彷彿要從自己的臉上挖出無數昔年記憶中的影子來,她記得,風離天晉這般喟嘆道:“朕寵幸了那麼多的女子,有神似的,有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