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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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進袖袋,其餘的也都小心的放進了包裹。
作者有話要說:
☆、趕路
馬車一路往西南,朝著宣武門走去。江錦衡本帶了幾本書想在路上無聊了看,但這頭一天格外興奮,她一直撩著簾子往外看,直撩得手都酸了,早把那看書的事拋到腦後。
她先是看那天橋雜耍的稀奇,馬車從圍起來的一群人旁邊駛過,人群中央的赤膊大漢剛好噴出個火球來,圍觀的人嚇了一大跳,發出一陣驚呼和笑聲。接著他們路過陶然亭,餘慶元心想這好地方穿越後還沒來過,回京之後一定去瞧瞧。後世的牛街這時還沒有形成,只有些零星賣茶葉的商號,和平民的磚房草房。沒用半天的時間,馬車就出了宣武門,再往外走,路邊就多是農田,雖然穿越之後的小時候在老家也沒少看,餘慶元還是覺得新鮮——那份帶著使命東奔西跑的成就感終於又回來了!
那時的官道也不過是土路,時間長了顛得人骨頭髮酸,餘慶元興奮了半日,就曉得其中利害,興奮勁被顛沒了泰半。晌午只在車裡吃了點兒乾糧,晚上他們駛到房山附近的霸州官驛,因為之前就傳達了他們要來的訊息,晚飯和房間在他們到之前就已經備下了。
餘慶元和蘇主事同桌吃飯。蘇主事是個三十出頭不到四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蠟黃臉,看著有些嚴肅。他帶了個隨身的小廝,另有位年輕婦人,伺候左右,想是他的姨娘,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上桌,另送了飯菜回房間,飯廳裡只他們兩個對坐。這位蘇大人三甲同進士出身,家裡老爺子曾經是帳房,在戶部管錢管了近十年,對這個年代的財務相當熟悉。餘慶元之前看過他寫的文書摺子,走的是嚴謹簡潔路線,文采什麼的談不上,但脈絡清晰,能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她相當佩服這種理性派的專業人士,就跟他請教了許多大燕朝國家財務運作的基礎知識,蘇大人的態度雖然談不上殷勤親切,也給她講得一絲不苟。
她從蘇大人那裡得知,和她原來世界裡的明朝一樣,這一世的大燕朝開國皇帝也曾經搞出過“空印”的案子。上京對賬的地方財政官員因為怕對不平來回跑,就都揣了蓋好印章空的報表來,這其中可以做的手腳貓膩就太多了。開國太祖發現了這檔子事,龍顏大怒之下斬了無數的官吏,從那開始,地方財政要是有一點兒失控,就都成了本朝的忌諱。
餘慶元吃過飯之後和蘇大人問了晚安,就在驛站附近走著散步,一邊走一邊拉伸痠痛的骨頭,當作當天的體育鍛煉。她揪了根草棍在嘴裡含著,模仿著現代電視劇裡官痞的樣子邁著方步,想著“空印”這個案子。在職場上,道理是一方面,老闆的喜好又是一方面,她本來覺得調查票號這件事朝廷的來意就不善,瞭解了前情之後,她覺得此行怕是會比想象的還艱難。
雖說晉地票號是民間組織,怎麼也說不上是地方財政失控,但無論哪朝哪代,這種有錢有組織甚至有武裝的存在都不會讓朝廷愉快。何況本朝的傳統就是看錢看得緊,這麼一大攤子不受朝廷監管的資本運作在一邊如火如荼,就算朝中有人,怕是也罩不了太嚴。朝中人罩得太不嚴也就罷了,可這後臺又是江家和太子,並不是隨便尋個錯處就能處理發落的。
她不怪藺程把她拉進這個爛攤子。最後出正式文書的是蘇主事,蘇主事是個技術人才,只實事求是的記錄就是。她理論上只是來總結想法建議的,而且回去彙報給藺程就行了,藺程要怎麼跟人傳達她的想法,怎麼圓這個局,是他自己的決定。藺程這人雖然唬人,但辦事滴水不漏,又是個有擔待的,雖然餘慶元相信關鍵時刻他不會猶豫拿自己替他擋槍,但這次派她出來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信任,她斷不會直接就成了肉盾。餘慶元決心就算自己人輕言微,也要遇事多看多想,念著這其中利害,以及藺程的難處,多提點兒有建設性的意見,不給他使她擋槍的機會。
她在外面盤桓了半個多時辰,覺得把今天的資訊理得差不多了,就回房洗漱睡覺去了。第二天他們清晨出發,下午早早就到了保定府。保定府是個不小的地方,她本想好好逛逛,但完全不得抽身。別看她和蘇主事在京裡都只是屁大點兒的京官,出了京後來巴結套話的人一下子就成了幾何級數增長,再加上她又掛著新科狀元翰林院的名頭,當晚幾個當地有頭有臉的官員非要設宴款待,餘慶元一晚上就都花在擋酒賴酒,兼往袖子裡倒酒上頭了。
回到驛站之後,她就更為藺程的老謀深算所折服了。她大大方方的使了銀子出去,喚人給她準備洗澡水,又請人給她洗了沾滿酒氣的衣服拿出去晾著,驛站的人都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她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