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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劉振嘆了口氣拍拍顧梓城的肩膀:“太多了,全是A城的名豪。”
這等同於是將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然後將所有人丟下了圈套。
顧梓城鎖緊眉頭,第一次覺得有些棘手。
“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小兩口在這兒好好看。”劉振顯然是和顧梓城熟悉得很,笑哈哈地開了個玩笑。
顧梓城似乎是有心事也沒言語,剩下一個鍾清河尷尬萬分地看著劉振搖頭,她記得之前顧梓城那個盛氣凌人的母親似乎是曾經提過一個姑娘,所以說鍾清河對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非常敏感。
“鍾清河。”顧梓城忽然開口道。
鍾清河下意識抬起頭來,眼底掠過一絲明明白白的被看穿的意味。
然而顧梓城說的卻不是這一回事,他極為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和警方過來看到牆角有一把掃帚,現在已經沒了。”
鍾清河立刻蹙起眉頭來:“兇手故意將屋子弄成這樣,最大的可能不是洩憤,而是想要掩飾下去一些證據。”
“那把掃帚我之前取了一小部分讓劉振送去鑑定,明天出結果,”顧梓城如是道,“至於掩飾證據,看到那麼多的私章,其實很大可能也是為了洗清齊九的嫌疑。”
他的語氣平靜無比,卻是沒來由地讓鍾清河微微一怔,死腦筋的人立刻就繞回了原本的思路上去——
“顧先生。”
顧梓城蹙眉,聲線清清涼涼的:“怎麼?”
“你……還是不相信齊九齊先生是無辜的嗎?”鍾清河執著萬分地問道,就好像這個問題解決了,就可以將一切都拉回正軌。
顧梓城卻是低笑出聲,他的笑意很淡,在眼底一閃而逝:“我現在在做的,就是在證實他的無辜。”
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平平靜靜道:“回來吧,你的假期結束了。”
鍾清河沒有反對,同樣沒有糾結於自己那微妙的半天假期,她只是微微怔了怔,然後跟上了顧梓城的步伐。
一路靜默,好像是鍾清河不開口,顧梓城那沉默是金的性子就根本沒打算說上任何一句話一般。
直到兩人快到公司,顧梓城將車停穩抬手看錶:“四點五十八,快到下班時間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謝謝顧先生,”鍾清河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想了想又收回想要拉開車門的手:“那個,顧先生……”
“寧小姐和我沒有什麼關係。”顧梓城忽然道。
這樣突兀的一句話說出了口,顧梓城下意識就有些後悔了。
鍾清河同樣怔在了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顧梓城方才非常平靜而淡定地說了下去:“上次你聽到了我的電話,所以我希望澄清一下。”
素來伶牙俐齒的鐘清河瞬間就沒有辦法開口了,她看了顧梓城良久,然後下意識問道:“好的,我記得了。”
這算是什麼詭異的情形?
顧梓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力,他看著鍾清河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去拉門,索性自己抬手解了鎖淡淡道:“明天見。”
“明天見。”鍾清河自問路數不高,因而連開口的時候都帶著幾分尷尬。
顧梓城收了手,然後將車子停到了地下車庫,他還有好些事情要做。
就好像是之前和鍾清河說的話一樣,他需要做的事情遠遠不止是相信齊九。
相信這兩個字說出來實在是太過簡單,作為一個律師,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將自己委託人的無罪推理給大家看,利用事實和法律為武器,真真正正地將這一切洗刷乾淨。
這才是對委託人真正意義上的負責,現下的鐘清河暫且還是懵懂的。
鍾清河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的功夫,鍾爸爸正在廚房裡頭炒菜,滿室飄香。
這樣的感覺熟稔而溫暖,也成了家最溫暖的象徵。
鍾清河下意識吸了口氣然後笑道:“今天是不是京醬肉絲?”
“嗯,還有宮保雞丁,”鍾媽媽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幾個盤子:“進來吧,今天有客人啊,你爸爸以前的學生。”
鍾清河怔了怔,或許是因著鍾爸爸鍾媽媽習慣的關係,家裡頭其實是很少來客人的,大多數時候家裡都只有三個人,生活平靜而安生,這幾年來客人或許還真是頭一遭。
也正是因此,鍾清河是打心底覺得有些新奇,下意識往裡探了探頭,然後就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