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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仍堅持要親手把花束放到墓碑前。
大意不得,趙時飛雙臂從她脅下穿過,幾乎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裡,扶著她蹲下。等她把花擺好,立刻扶起來,又極盡溫柔地把方才隨著把她彎腰而捲進後衣領的頭髮拉出來。
他手指涼涼的,貼在後頸很舒服。
風吹過,田禾看到沾著露水的花葉在風裡輕輕搖了搖,花束擺在堅硬的石板上,正對著墓碑上的照片。墓碑是堅硬冰冷的,照片上的人卻笑得那樣溫暖,她沒忍住哭了……
趙時飛手忙腳亂把田禾弄上車時,她哭得一點兒力氣都沒了,像只被曬爆的大蝦,虛虛癱在座椅上。
看到她這幅樣子,趙時飛感到很無奈,他最痛恨這種無可奈何的情緒,尤其是對她。於是很想抽根菸。摸到口袋才想起,已經戒菸很久了,也是為了她。
視線落到她腹部,只一眼,胸中塊壘一掃而空。
將座椅向後調,側身,一手攬著她腰身,一手穿過她腿彎,極輕鬆就把她抱到了腿上。
“田禾,我們結婚吧。”他輕輕說。
田禾很早就問過他結婚的事,那時候他猶豫不決,不是不確定能否與她共度一生——這是他早就確信無疑的。
“那到底為什麼?”田禾指腹輕輕壓壓酸澀的眼眶,她一直很想知道原因,想得心癢。
原因簡單也複雜,兩句話即能講完,然而要解決掉並不容易:
“我想等我找到親生父母之後,以中國人的身份跟你領一張中國的結婚證。我不願意將來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是國籍身份不明的孩子。”
他是個男人,還是幾次與黃泉擦肩而過的成熟男人,考慮問題不可能像小女人一樣張口就來什麼愛情至上。愛情至上沒錯固然沒錯,然而有資格有能力說這話時,它才是有意義的。趙時飛決不可能在解決掉自身麻煩前,就輕易許諾田禾一個不牢固的未來。他想給她的,是一世安穩,風雨無憂。尤其韓書語慘遭毒手之後,他越發緊張田禾,發誓絕不再讓她涉險,所有麻煩他都會自己解決掉,她只需安安靜靜站在他身後就足夠了。
於是他強壓著心底的憎惡去應付舒雨晴,每每在深夜躲著田禾做賊一樣去書房……
最後,那段時間所有的忍受都有了回報,唯一失去的,是田禾對他百分百的依賴和信任。他們之間有了一道無法彌合的裂縫,不啻萬丈深淵。
聽完,田禾久久無言。她想了許多種可能,卻從未想過,那麼早的時候他已想了這麼長遠。心緒萬端,不知該為他竭盡所能保護她免受傷害感到高興,還是該為他不肯讓她同他一道渡過難關而傷懷。最好的感情,難道不應是風雨同舟麼?
因為要來墓園,趙時飛出門的時候特地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等他終於想起看手機,上面已經有好幾通未接來電了。一看號碼,他也顧不得看田禾臉色是否好轉,立刻回撥。
離得近,電話那端的聲音又中氣十足,田禾自然聽出來是聞叔。沒聽清具體內容,但從他爽朗的笑聲判斷,準是好事。
果然,一掛掉電話,趙時飛笑得很開心,眼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逃走的幾條漏網之魚抓到了。”
那晚的捉捕行動,儘管部署周詳,但因舒雨晴選擇的那片水域位置有點偏,加之夜深,搜捕人員一時不備,船上幾個人跳水跑了。這兩天,市局抽調精幹警力,全力以赴,終於將嫌疑人全部捉拿歸案。
“回去吧,聞叔一會兒就到家裡。”
事情一結束,趙時飛和聞叔就分別把田禾和常姨接出了療養院。田禾其實並不太願意立即回家,但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便妥協了。如果要留下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是要好好理一理與孩子父親的關係了。
她相信他說那些話,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兩個月堆積起來的誤會和隔閡不是幾句話就能消除的。這幾天他們兩個人相處很微妙,雙方都努力讓彼此親熱起來,可是越刻意反而越彆扭。有一層薄薄的紗罩在兩人之間,誰都找不到剪刀。
今天是韓書語生日,趙時飛早早就起來幫田禾準備去墓園要帶的東西,細心認真的程度,她自嘆弗如。於是考慮看過母親之後,是不是找個能讓兩人都放鬆下來的地方,開啟心扉,開誠佈公談一談。沒想到聞叔今天恰巧也有事登門。
路上,田禾問趙時飛聞叔來幹什麼,他笑得很神秘,“回家就知道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田禾看到了聞叔,還有他手裡的一個手提箱。手提箱外形酷似舊時裝電臺的盒子,一看就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