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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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撫著我的領口,慢吞吞地道:“宣。”
我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地看到趙佑臣。以往他大多都是出現在阿寂向我述說的傳聞中。趙佑臣雖然身為武將,卻沒有武將那般威武高大的身軀,反倒生得幾分瘦弱書生樣,只是嘴唇看起來比秦斂還要涼薄,眼角形成一個狹長上挑的弧度,眸中銳利精光微微一閃,一看就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對付的人物。
只不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比秦斂還要長上三歲,單憑他的容貌看,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初出二十的少年。
秦斂背對著他,微微傾身,捏起一把雪在手心裡揉,漫不經心地開口:“趙卿家,這是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吧。”
趙佑臣微微躬著身,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年輕:“回陛下,是的。瑞雪兆豐年,明年必定是個好收成。”
我杵在一邊,仰臉看看秦斂的側臉,明明神色平常,卻又平白生出一股讓人不敢平視和親近的清冷威儀感。
原來秦斂在臣子面前是這個樣子。
秦斂把雪球在手中上下顛玩,一邊悠悠道:“右相昨日提起告老還鄉的意願,你來可是為了此事?”
趙佑臣頓了頓,還是恭敬答道:“陛下英明。宰相之位一日不可缺,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機要位置……”
他還沒說完就被秦斂笑了一聲打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昨天你說皇后之位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照你的理論,這世上得有多少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話明明說得很慢,語氣又溫吞,趙佑臣卻很快跪在了雪地上,頭深深地伏了下去:“臣惶恐。”
秦斂淡淡地“嗯”了一聲,拉過我的手,把捏得極圓的雪球放在了我的手心裡,然後拖著我的手腕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下聲音輕飄飄回蕩在身後:“是該惶恐惶恐了。那就暫且跪著罷。”
第 二十一 章
第 二十一章、
秦斂今天悠閒得很,褪了朝服後一直歪在永安殿裡閉目假寐。他睡他的覺,我看我的書,永安殿中一片靜悄悄。這種靜悄悄一直到臨近午膳時才被打破,用個侍官頂著腦門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奏說趙佑臣趙大人至今還跪在西花苑中沒有起來,周圍的雪都給跪融化了。
秦斂“唔”了一聲,溫溫吞吞地說道:“以前倒沒這麼自覺過。”又斜斜瞧我一眼道:“熙兒怎麼說?”
我被他的稱呼生生抖出一身疙瘩,學著他一樣裝腔拿調:“聖上若是體恤臣子,那就讓他回去吧。”
他揉著鼻樑:“別說我,若是依你的意思呢?”
“若是依我的意思,既然難得他喜歡,那就讓他繼續跪著吧。”
秦斂看我一眼,黑玉一樣的眼睛古井無波。我又重新低頭看書,慢悠悠地道:“趙佑臣不是一直以給我使絆子為樂麼。反正我就算現在為他說好話到頭來他也不會記得,那就索性讓他更恨我一點好了。”
秦斂笑了一聲,轉頭對侍官道:“那就依皇后的意思,繼續跪著吧。”
趙佑臣作為當今聖上一直最為寵信的大臣,在冰天雪地裡跪了整整一天的事,當日就被添油加醋地傳開。第二天趙佑臣理所當然地感染風寒,並且又理所當然地連續七日都傷寒未愈。等到第八日他終於站回了早朝上,再面對立後這個問題時,整個人就變成了根不通氣的擀麵杖。而那些以前跟著一票起鬨的老臣子們,也一個個從夏天的麻雀變成了冬天的青蛙,於是總算是暫時消停。
他們一消停,秦斂就開始大刀闊斧。當即敲定了立後典禮的日期,然後又迅速打發了幾個前些陣子鬧騰得最歡的大臣去了邊遠地區慰問官兵視察民情。
我估摸著秦斂這麼一做,眾臣子鬱結在心中的千言萬語就全部化作了三個字,昏君啊。
眾臣子敢怒不敢言,唯一意氣風發的只有一個秦斂。當他已經連續五天的第六天準時踏入永安殿時,我隔著燭火,一邊給他磨墨一邊瞅著他那張特別漫不經心又難得安靜乖巧的臉,在心裡直嘆氣。
我磨磨蹭蹭一步三挪地蹭過去,小心把手指搭在他的左手腕上,結果半天都沒見他有什麼反應,於是又小心地緊了緊手指,終於讓一直埋頭在書卷中的某人轉過臉來。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我,我很誠懇地看著他:“陛下,您達成了臣妾一直不敢想象的成為皇后的夢想,真是讓臣妾受寵若驚感激涕零,臣妾該怎麼回報陛下呢?”
秦斂撩起自己的衣袖看看,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眨眼間,他那點安靜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