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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顏卿了,十年前的政變,他們出行在外,根本沒參與,回來時已經塵埃落定,難道這麼多年,他一直掛懷著嗎?
“順元皇帝昏庸無道,治下民不聊生,明元皇帝不過順勢而為,是為大義,顏駙馬如此狹隘,就莫要再言是非了,”
陳氏開口言道,打斷這對夫妻的對話,喧鬧了一日,也該結束了!
顏卿卻突然將目光移向了陳氏,從恍然到確定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京城這麼些年,陳氏的名字一直如雷貫耳,但他,或者,他們從未往那裡想過,
“是你……是你嗎?”
陳氏未點頭也未搖頭,目光依舊沉靜無比,顏卿要逼她現身,她也如他所願現身。她心中微微冷嗤,難得這麼多年了,還有這麼些人,惦記著她。
顏卿的目光越過她,再次看向皇覺寺,但隱在夜色中的皇覺寺,依舊未有任何異動,他眉頭終於蹙在一起,他的不甘終於浮現在了臉上。
陳氏嘴角卻突然勾起一抹輕笑,“若非要清理乾淨那些東西,你以為會這麼多人陪你在這裡耗到這時候嗎?”
八月的夜風已算寒涼,此一歸去,怕是有不少人要病倒。
七月中旬,她收到了蔣書玦傳回來的訊息,事實上,她也認為現在的京城並無有誰,還能對舒瑤構成威脅,但她能成事,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她從不小看任何人,從不放過任何一點細枝末節。
京城裡兩次清洗之後,依舊有漏網之魚,這一點也不奇怪,而她有意識,此時還能遺留下來的,不是實在外圍的無用之徒,就是那真正隱藏得深之又深的漏網大魚,後者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她一時興起又到慎刑司看了青葒,原還不在意,但那青葒極盡言語豐富地給她說了那所謂土雷的威力,她就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異世之魂所帶來的東西,全然超乎這個時代,以這個土雷尤甚。
那麼蔣舒玥手上會不會也有這個配方,說起來可笑,如此威力的東西,它的配方並不複雜,甚至大虞的炮竹假以歲月,或可能也會有工匠想出這個土雷來,但這種事情,極具偶然性,可能明日,也可能真要到後世。
城防營的兵器坊已經初具規模,短短十日,就製作好了陳氏需要試驗的量,威力如青葒所說,超脫一般的武器,但在大虞軍事上的用途,並算大,這東西的隱蔽性太差,氣味也十分明顯,稍微有些功夫的人都能躲開。
但這依舊要看什麼人來用了,對於有武功的人是如此,那麼沒有武功的老弱婦孺呢。
她在客院裡乾耗了這麼久,就是在等老太爺帶人將那些土雷清理出來,也在等他這個最後大魚自己暴露出來。
初五深夜的夜空聚起了陰雲,涼絲絲的夜風也不斷吹過樹梢,帶走一片片秋葉,帶來一陣陣深入骨髓的寒涼。
顏卿猛地感覺到了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很淡卻很真實,他以為他豁出去了,什麼都不怕不顧忌了,但他在這一刻還是感覺到害怕,不是怕死,而是單純弱者對強者的畏懼。
“果然是你……如此,我輸得也不冤……”
陳氏又笑了笑,她根本就沒有和顏卿比,她敢做就敢當,既然顏卿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她就讓他明白個徹底!
“顏卿,遼東顏氏族人,十五歲進京,二十歲中探花郎,隔年尚了安平公主,從此致力學究,算一代名士……”
陳氏的話頓了一下,這是她宗卷裡對顏卿的描述,她腦海中記錄了京中不知多少大小人物的宗案,這顏卿自然也在內……但此時卻可以補充上幾句了,
“不過,這是明面上的,實際上你一直在以駙馬的身份,掌握順元皇帝暗中力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見不得人?”顏卿訝異了一下陳氏對他所為的評價,卻依舊不以為然,“哪個皇帝手中沒有沾染過血?”
這話說的沒錯,就是周允鈺手中的暗衛,也處理過不少汙糟事情,有的時候並不能看有罪沒罪,該死不該死,皇權的時代,只看有無必要。
“也包括數百幼童的生命嗎?”
陳氏淡淡道,顏卿,他還真並不知道那件事情,這讓陳氏有些驚訝,但也稍稍平復了些她心中被翻起的恨意,他也是她去世父親曾經提點過的人,然他卻執迷不悟,對不值得效忠的人,效忠了一輩子。
陳氏冷嗤一聲,“你不知道?也對,他怎麼敢讓你知道!”
“周允鐸是知道的,但是這麼多年,他也不敢告訴你!”
陳氏的話宛若石破天驚,周圍全是倒吸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