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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川忙說:“這個事,我已經批評過了。”
“批評過就是目的嗎?他改了嗎?對於屢教不改的幹部,該拿下就要拿下。你這個廳長不能太軟,不要老想做好人,不要說你到點一退休,就跟你沒關係了,出了問題你就是退了也還是要追究你的領導責任!”
周山川心裡“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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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底線》 第18節(3)
林省長看看錶,緩和了口氣,說:“還有,舉報信的事,調查清楚以前暫時不要告訴鄭彬的父親,免得給鄭書記添堵。他最近心臟情況不太好。”
正記錄著的趙通達微微搖了下頭。林省長注意到了,立刻問:“通達同志,你什麼意見?”
“這信的目標既然已經指向了您和鄭書記,那麼,它的散發範圍就絕對不會僅限於省裡,就是說,不會僅限於您的權力管轄之下。……”
“你是說這信會往中央發?”
“按常規,這是肯定的。”
林省長已經緩和的臉色,又現出怒容。
魏海烽的定力真是一流的。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不但不解釋,連打聽也不打聽。趙通達覺得奇怪,魏海烽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難道這舉報信真是他寫的?
這段時期,沈聰聰和魏海烽越走越近,這事兒讓趙通達說不出來道不出來的。實事求是地說,他跟沈聰聰分手在先,發現沈聰聰和魏海烽交往在後,而且以他的客觀冷靜理智,他也清楚地意識到沈聰聰和自己不合適。但是,他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即使和沈聰聰分手,他也要顧全臉面。所以當時他跟沈聰聰約定,分手要悄悄地分,不要大張旗鼓。但他哪裡想到,沈聰聰答應得好好的,回頭就跟陶愛華說了,那跟陶愛華一說,還不就滿世界都知道了?
趙通達曾經火冒三丈地打上門去,要沈聰聰給個解釋。沈聰聰冷冰冰地告訴他,暫時不說,不等於永遠不說。自己是個女人,拖不起。她跟他已經沒關係了,就不能揹著這個名分。
那時候,趙通達還沒有懷疑到沈聰聰跟魏海烽之間有什麼,但男人也不是沒直覺的,他本能地覺得沈聰聰對魏海烽有點興趣。有些事兒,他跟沈聰聰說,說不通,換了魏海烽去,就說通了,這讓他心裡不痛快。比如說廳長把平興高速的宣傳任務交代給他,他找沈聰聰,沈聰聰就說我們省報又不是你們交通報,三天兩頭髮平興高速,有病啊?他磨破嘴皮子也不行,沈聰聰還給他來一個“不做交易”。趙通達氣得腦門直髮亮,說:“這怎麼叫交易?即使咱們之間沒有這層關係,就說我是交通廳的秘書長,你是省報的新聞主編,我找你發稿,不是很正常嗎?噢,就因為咱們之間有這麼一層關係,反而成了交易?”後來趙通達碰上魏海烽,跟魏海烽順嘴這麼一說,完了跟魏海烽提了一句,問魏海烽能不能幫個忙,替他跟沈聰聰說說。結果呢,沈聰聰不但親自跑來一通採訪,還發了一大版,圖文並茂漂漂亮亮。廳長開會的時候,不停地表揚趙通達,還吩咐說:“通達啊,給你一個任務,儘快把沈聰聰發展成咱交通廳的家屬!”趙通達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臉上卻只好配合著,好像他在沈聰聰那兒還真有面子似的。
有些事兒,不能細琢磨。細一琢磨,就能把自己琢磨噁心了。趙通達雖然跟沈聰聰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也清楚沈聰聰是什麼人。趙通達在沈聰聰那兒是絕對得不著便宜的。他好心提醒過沈聰聰,別跟魏海烽走得太近,結果被沈聰聰平白無故地搶白一通:“我單身我愛跟誰來往跟誰來往,你管得著嗎?”
趙通達被噎得好幾天沒吃下飯去。他起初咬牙切齒地恨沈聰聰,但很快他就不恨沈聰聰了,他認為問題出在魏海烽身上。他認為魏海烽其實是存心噁心他。天下女人那麼多,比沈聰聰年輕、漂亮、有才華的,多的是,你魏海烽怎麼就能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沈聰聰“工作來”“工作去”的?男盜女娼就是男盜女娼,打著工作的旗號,就能道貌岸然了?但是,趙通達吃的是啞巴虧,因為他一直對自己和沈聰聰分手的訊息嚴防死守。他有自己的想法,交往這麼短,說分開就分開,畢竟傳出去不好聽。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在交通廳這種地方,無風還起三尺浪呢。這明白事理的,知道是沈聰聰不肯了;這要是不明白的,肯定說趙通達道德敗壞,你跟人家都出雙入對雙飛雙宿了,怎麼說分手就分手,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可是,趙通達越這麼藏著掖著,沈聰聰倒越渾不吝,天天跟魏海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