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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傾向於泰華。丁志學給小飛舉了一個例子,比如說以前他們單位要給職工分房,分房就需要制定一個分房的標準,那麼作為分房委員會的人,他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這個標準制定得怎麼樣才能正好把自己劃到前面,又同時把對手擠到後面。比如說,如果這個標準由老職工定,他們就會以工齡為標準,認為這樣最公平;而如果由新職工定,他們可能就會以學歷為標準,因為新職工學歷普遍高。丁小飛是聰明人,一點就通,通了之後,就想到了王友善。王友善是泰華走的一步閒棋,現在這步閒棋該派上用場了。
王友善找了個名頭給魏海烽打了個電話,說是喬遷新居,請魏海烽做客。魏海烽趕緊提著老頭兒最喜歡的茅臺給人家暖居去了。王老頭開的門,還真是越老越精神。劉冬兒儼然是關門弟子,鼻樑上架一副眼鏡,又知性又大方。如果中國女知識分子需要形象代言人了,劉冬兒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魏海烽見到劉冬兒心底裡多少起了點漣漪,但人家那邊則寶相莊嚴,連說話的聲調都格外端莊穩重,跟魏海烽點點頭,離開了。魏海烽不由得在心底一聲嘆息,嘆息之後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原本以為劉冬兒對他即使表面上冷淡,眼睛裡也應該有點熱情,哪裡想到,人家竟然真把他當一“副廳”,客客氣氣週週到到。魏海烽不瞭解劉冬兒這類年輕女孩,對她們其實是不能用傳統的單一的價值標準來評價的。比如你說她們勢利,但很多時候,她們又很仗義;再比如你說她們不擇手段,那是你沒見過人家鐵骨錚錚。所以說,她們是勢利還是仗義是不擇手段還是鐵骨錚錚,一切全取決於她們的感覺——如果她們把你看成是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人,那麼你再怎麼位高權重,她們也不會跟你不擇手段。劉冬兒在見到魏海烽之前,對他還抱有這樣或那樣的希望,但一見了面,心裡立刻明白這個男人跟自己毫無關係。不是說魏海烽不優秀,而是因為天下優秀的男人又不止魏海烽一個。劉冬兒非常善於做成本預算,她粗粗一算,就知道如果死磕魏海烽這種男人,不是說磕不下來,而是不划算。有磕他的功夫,乾點什麼都賺回來了。
《男人底線》 第13節(4)
王友善是替丁志學美言的,魏海烽心裡有所準備。他記得很清楚,在自己還是窩窩囊囊的“魏主任”時候,就是在王友善給張羅的飯局上第一次碰到丁志學。可王友善彷彿是想不起來似的,問魏海烽:“哎呀,海烽,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啦?”
魏海烽說:“青田以後吧?”
老頭子於是順水推舟,問了問上次青田開會的那撥人還有沒有聯絡,問來問去,自然就問到了丁志學。魏海烽硬著頭皮說,後來跟丁志學又打過幾次交道,現在泰華是自己弟弟魏海洋的客戶。
王友善聽到這裡,朗聲笑起來,說:“世界真是小啊。有意思有意思。”
說完“有意思”之後,話鋒一轉,跟魏海烽扯起了閒篇,扯著扯著就說到海瑞。王友善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遞給魏海烽,說最近在看一些歷史的書,有意思啊。接著就很自然地談到海瑞——中國幾千年來正直的官員典範。王友善講了一件海瑞做巡撫的事。說海瑞走馬上任以後,一心想縮小貧富差距。當時許多豪紳富戶巧取豪奪,擴充家產,民怨極大,海瑞一到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辦這類案件,而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曾經於他有救命之恩的徐階。當年海瑞因為仗義直言得罪了皇帝,刑部主張絞刑,是徐階把這事兒壓了下去。如今海瑞平步青雲,面對舊恩人違法,鐵面無私。按道理說,這麼大的反腐力度,這麼心底無私的政府官員,應該深受皇帝厚愛吧?可是海瑞只做了八個月的巡撫,就被朝廷一擼到底,打回老家了。
王友善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看魏海烽。魏海烽不敢隨便接茬,他低下頭,翻看手裡的書,剛巧翻到王友善折角的那一頁。
“以一己之力而對抗強大的社會力量,希冀以個人的力量,領導社會回覆到歷史上和理想中的單純,結果必然事與願違。海瑞身處的時代,文官集團已經相當成熟。官員們對民生疾苦早已視而不見,他們日常生活中最關心的是如何保持職位以取得合法與非法的收入……”這段話,以醒目的橘黃色訊號筆做了記號。魏海烽懷疑,王友善也許早就算計到他那個時候要故意低下頭去掩飾,於是提前把做了記號的那本書放到他手裡。一切天衣無縫,高手過招,如鳥兒翱翔,天空中沒有翅膀的痕跡,但人家已經飛過。
王友善雖然沒說一個字的平興高速,但魏海烽聽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魏海烽來之前,還真是想過要跟導師訴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