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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翩祈撕開膏藥的包裝袋,想問他去幹什麼,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她貼完膏藥後,獨自坐在長椅上發呆。
公園裡人很少,可能是因為位置比較偏僻,所以很清靜。
其實環境還不錯,大片大片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齊,綠油油的看得人心情大好。一抬頭,湖藍色的天空中飄著兩隻風箏。
周翩祈抬手擋住陽光,可調皮的光線還是從指縫中鑽了進來,灑在臉上,暖暖的,照的人懨懨的,直想睡覺。
祁忘川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陽光籠罩下,睡顏安詳的少女周身像覆上了一層無形的薄紗,原本就精緻可人的五官更添了一層朦朧感。在身後幾棵高聳的松樹的映襯下,像是迷途的公主,沉睡在幽深茂密的叢林中。
祁忘川靜靜坐在她身邊,支著手注視著她。竟忘了另一隻手上的糖人兒。
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周翩祈揉著惺忪的睡眼,大大咧咧的伸了個懶腰,一隻手卻碰到了一個黏糊糊的東西,轉頭一看竟是還剩一半的糖人兒,是個豬八戒的形狀,另一半正粘在自己手上。
祁忘川此時還在熟睡,神奇的是他手裡的糖人兒竟然沒掉下來,雖然最後還是被周翩祈給毀了。
她小聲抱怨道:“原來是去買糖人了,買了也不吃掉,還睡著了,什麼時候這麼沒頭沒腦的了。”
她清理掉了手上的糖人兒,可掌心還是黏黏的。她想起祁忘川有隨身帶紙巾的習慣,但看他睡的正香,又不好叫醒他,便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跟前,一隻手試探著伸進了他上衣的口袋,摸索著,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她微微皺了皺眉,又伸手到他褲子側袋裡去找,結果只有一串鑰匙和錢。
她不甘心,又去翻他身體另一邊的口袋,為了不壓到他,她整個人彎的像一道拱橋,橫在祁忘川身上。
祁忘川半眯著眼睛瞧著她,其實早在她翻他第一個口袋的時候他就醒了。他假寐不過是想看看她玩什麼花招。
“怎麼沒有啊,平時都帶紙巾的啊。”周翩祈小聲絮叨著,身體還保持剛剛那個姿勢。
“唔,今天剛好沒帶。”祁忘川聲音軟軟的,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
周翩祈著實被驚到了,趕緊抽身,一副做賊當場被抓的表情。
祁忘川笑望著她,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想在我睡覺的時候對我做什麼?嗯?”
周翩祈咳了兩聲,收起了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理直氣壯的說:“你別多想。我只是想借你的紙巾用一下。”
祁忘川將手裡的半個糖人兒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將兩手枕在腦後,語氣略帶慵懶:“這樣啊。我記得我手裡的糖人兒是一整個的啊,怎麼…。”
周翩祈鄙視的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得了,今天沒帶錢,下次連膏藥的錢一起還你。”
祁忘川十分滿意的嗯了一聲,算起了帳:“膏藥二十,唐人兒三塊五,一共二十三塊五,不收你利息。”
周翩祈頭靠在椅背上,內牛滿面:“你妹的,真好意思。”其實心裡明白,他只是在逗她玩兒。
祁忘川打了個哈欠::“我跟老班請了一天假,睡掉半天,還剩半天,咱怎麼揮霍?”
“真有你的,居然請了整整一天假。老班到底是偏愛你啊,上次張啟坤的二姑媽去世,她只准了半天假,張啟坤足足罵了她一個星期,說她是婚姻不幸福的內分泌嚴重紊亂的更年期老婦女,哈哈哈哈。”
“誒,你腳好點了沒,可以走嗎?”
“嗯,估計…。走不了了。不過不怕,不是有你這個車伕嘛。”
“嗯,但我是收費的。”
“我去,掉錢眼兒裡了。哈哈。”
祁忘川載著瘸了腿的周翩祈在城市裡的大街小巷閒逛。
兩人笑著鬧著,笑累了就一起沉默。靜靜看著路邊不斷變幻的風景。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兩旁的商店,老人,小孩,花花草草都和諧的相融,像…。畫冊上的一般。
周翩祈坐在祁忘川身後,少年軟軟的頭髮凌亂在風中,白玉般的脖頸和挺拔瘦削的背脊昂揚著。她甚至不敢伸手去觸碰,太過美好的人或事物總是會顯得不真實,就像如夢如幻的泡沫,很美但又虛幻。
你能抓住泡沫嗎?她在心裡問自己。
抓得到如何,抓不到又如何。從沒想過擁有,就不會失去。就像從來沒有拿起,又何談放下。看著他美好即可。
她微微笑著,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