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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餓嗎?”
賀槐生搖頭。
“我餓了,”夏蟬拉開車門,“我要去吃飯。”
夏蟬將車子開下濱海大道,在附近找了家大排檔。車上有人,她一路膽戰心驚,是以開得很慢,稍有點風吹草動就開始踩離合,幾公里的路生生開了快半個鐘頭。
賀槐生下了車,習慣性想去摸手機,又忍住了,張了張口,費力說:“你開車……很爛。”
“哦,”夏蟬不服氣,“沒你普通話爛。”
賀槐生抿住嘴。
夏蟬瞧他一眼,怕自己傷害到他的自信心,忙說:“生氣了?別啊,我這是對你的挫折教育。”
賀槐生瞥她一眼,沒吭聲。
夏蟬也不在意,領著賀槐生進了大排檔。
“吃燒烤吧,”夏蟬抬頭看了看,櫃檯上掛著牌子,蟶子、花蛤、牡蠣、貝殼……應有盡有,“能吃海鮮嗎?”
賀槐生點頭。
夏蟬照著自己的喜好點了一堆,又加了兩碗海鮮粥。
不是旅遊旺季,店裡人少。夏蟬看店外面支著陽傘和桌子,便吩咐老闆將烤好的東西都送去外面。
賀槐生正要在椅上坐下,夏蟬將他手臂輕輕一拉,“等會兒。”
她從包裡拿住包紙巾,抽出兩張來擦了擦椅子,“坐吧。”
賀槐生頓了頓,看她一眼,方才坐下。
海鮮粥先端上來,夏蟬拿勺子嚐了兩口,味道也還行,雖然遠不到驚豔的程度。不一會兒,點的燒烤海鮮一樣一樣端上來,將桌面鋪滿了。
夏蟬又問:“喝啤酒嗎?”
賀槐生點頭。
老闆送來兩瓶開了蓋子的冰啤,夏蟬瞥了一眼,把放在自己手邊的那瓶也放到賀槐生面前。
賀槐生看她,“……你不喝?”
“我要開車。”沒喝都不敢開,喝了恐怕今兒就要走回去了。
夏蟬沒吃早餐,餓得有點厲害,便也不怎麼顧忌形象。早前,她屢次碰到賀槐生,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恐怕在他心裡,早就沒什麼形象了。
幾串烤魷魚放了重辣,夏蟬嚼了兩口,便覺那火辣辣的滋味直衝腦門,忙舀了一勺粥喂進嘴裡。粥是熱的,舌頭越發燒得厲害,她想也沒想,伸手又將賀槐生跟前的啤酒撈過來,咕嚕喝了一大口。
這一口下去,她也就懶得顧忌是不是還得開車了,吃燒烤就得就著啤酒,否則總覺得無滋無味。
她覺察到賀槐生在看她,微微抬頭,“你看什麼?”
賀槐生大方承認,“你。”
夏蟬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麼好看的。”
賀槐生不說話,拿起酒瓶往杯裡倒了一些。
“你這樣喝不爽快。”夏蟬舉起自己手邊的啤酒瓶,與他的碰了一下,仰頭直接喝了一口。
賀槐生微微眯了眯眼。
粗魯嗎?當然粗魯,他還沒見過哪個教養有素的女人像她這樣喝酒。
可即便粗魯,她動作裡也帶著一種極難描述的風情。
夏蟬瞥他。
賀槐生便也舉起酒瓶。
夏蟬看著他,笑了笑。
吃完,夏蟬喊來老闆買單。
賀槐生想付賬,被她攔下了。
夏蟬笑說:“你借我一輛車,我不能這頓飯還讓你請。”
走迴路邊,夏蟬說:“我暫時不敢開車。”
她一抬眼,看見堤岸下面的沙灘,提議:“要不走一走?”
賀槐生點頭。
到了沙灘上,夏蟬脫了鞋拎在手裡,一腳踩上去。
她抬頭眺望,不遠處海浪拍打,海水被太陽曬得光亮刺眼,風裡一股潮溼的鹹味兒。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
有一年冬天,她和謝星洲過來看日出。謝星洲學《將愛情進行到底》裡面的楊崢,大聲喊:“夏蟬!你聽!”她笑得眼淚都出來,結果一個浪頭打來,謝星洲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她急忙跑過去,卻被謝星洲一把抓住腳踝,也跟著倒了下去。
謝星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身吻她,說:“夏蟬,開春我們就結婚。”
水位越來越高,夏蟬渾然未覺,仍不住地往更深處走。
嘩嘩的海浪聲響徹耳邊,天地間一時似只有她,再沒有別人。
忽然,手臂被人使勁往後一拽,夏蟬腳下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往後一倒,跌進一個潮溼的懷抱。
夏蟬如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