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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槐生站在原地,看向夏蟬。
她微微垂著頭,一半的臉讓窗外的陽光照亮,另一半則隱於矇昧。
這神情,無端地就讓賀槐生想到了她掛在臥室裡的那幅照片。
他承認那照片拍得極好,然而他不喜歡,因為他不想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賀槐生緩緩走過去,將袋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到沙發上坐下。
身旁陷下去寸許,夏蟬這才抬起頭來,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他一眼。
“賀芩不懂事,你別生氣。”
夏蟬攥住了手指,竭力讓自己聲音顯得十分平靜,“你不問嗎?”
賀槐生幾乎脫口而出,“沒什麼好問的。”
“你不在乎?”
賀槐生看著她,“我不在乎這些無稽之談。”
“你怎麼就確定,這是無稽之談?”
“不是又如何?”賀槐生聲音沉沉,“即便——我說即便,真如傳言所說,那我過去這一路,也並不乾淨。夏蟬,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夏蟬喉嚨一梗。
賀槐生重複:“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
夏蟬咬住唇,無聲地轉過目光。
她自卑嗎?當然自卑。
一路走來,遍佈泥濘,就像磨破的腳底會長出胼胝,太多的中傷也會化作鎧甲。
這一生,她只有兩次,鎧甲盡除,被人置於光天化日之下評頭論足。
第一次,那人往她軟肋上刺入了一柄尖刀。
而這一次……
片刻,夏蟬拿手指擦了擦眼角,轉過目光,啞聲問:“旗袍呢?”
賀槐生以目光示意。
夏蟬將茶几上的袋子拎起來,從裡面拿出旗袍。
一件深藍,一件赭黃。
夏蟬先將深藍的展開,貼著身體比了比,長度很合適,就不知道穿上合不合身。
“你出去,我試一試。”
賀槐生看她一眼。
“看我做什麼,出去呀。”
“不。”
“……”夏蟬無奈,“那你就在這兒坐著不準動,我去裡面換。”
她走去臥室窗邊,往外看了一眼,見賀槐生拿出了手機正在打字,便放心大膽地脫下了身上原本的長裙,將旗袍套上去。
旗袍裁剪精細,無一處不合身。
她扣上胸前的盤扣,挺直了腰,往鏡子裡看了一眼,十分滿意。
忽然,從鏡中便看見賀槐生起身往這邊走來了。
夏蟬也沒轉身,笑著問他:“好看嗎?”
賀槐生沒說話,直到走到她身後才說:“好看。”
夏蟬抓住自己的頭髮,挽成一個髻,拿手抓著,轉了轉身,又看向鏡子。
鏡中的她,脖頸修長潔白,那旗袍襯得她身段玲瓏,讓人無法錯目。
彷彿又是前年雪天,她拿嫣紅的唇咬著香菸,寒風拂起她鬢髮,淡藍色的煙霧很快消散,披肩上的絨毛也跟著瑟縮顫抖。
賀槐生心裡一動,沒出聲,向前一步,一把摟住她的腰。
夏蟬一怔,手一鬆,一頭如瀑的青絲散落下來。下一瞬,她下頷被他一掐,被迫轉過頭去,他低頭深深吻她。
賀槐生手往下,沿著旗袍的開叉往上。夏蟬只覺得面板一陣一陣發緊,心裡一下空一下滿。
賀槐生將她轉了個身抱起來,到床上坐下。他一粒粒地,替她解了衣襟上的盤扣,有些冰涼的手指伸進去,夏蟬咬緊了唇。
衣服都沒脫下,她旗袍的下襬被推到最高,堆在大腿根處。她就坐在他身上,腿上的面板蹭著他長褲的布料。
夏蟬漸漸地撐不住,一把拽住他的領帶,頸高高地揚起。
賀槐生伸出手指抹去她鼻尖上的汗芽,啞聲說:“回頭。”
夏蟬茫茫然地回過頭,一下便看見鏡中的兩人。
賀槐生扶著她腰,讓她稍稍起來,又猛地按下去。
夏蟬失聲尖叫,心跟著身體一下漲滿,彷彿有潑天浪濤摜上岸邊嶙峋的礁石……
結束之後,夏蟬靠在賀槐生身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她喘著氣,“你有病,好好的衣服就毀了!”
賀槐生沉聲一笑,“還有一件。”
“神經病!”
賀槐生替她理好了衣服,又把頭髮從領子裡拿出去,“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