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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便又問賀槐生:“你覺得可以嗎?”
賀槐生點一點頭:“都好。”
夏蟬選了個深藍底繡暗花的料子,這料子跟她上回穿的那件墨藍色旗袍的有些類似。
老裁縫連連讚歎夏蟬有眼光,“一般人可不敢選這樣兒的顏色,都選些素的、俏的,其實顏色深了,穿在身上才有那股子韻味,小姑娘們都不懂。以太太的條件,穿這個赭黃,也是襯得起的。”老裁縫又指了指另一塊料子。
夏蟬看了看,那布料拿暗線繡了大團的花,也是十分精緻,便有些無從決斷。
賀槐生開口道:“都做。”
老裁縫喜上眉梢。
夏蟬卻有些猶豫:“兩件要兩個月,拿到手夏天都過去了。”
老裁縫忙說:“我給太太加個急,兩件,一個月。”
都確定好以後,夏蟬掏錢包付定金,賀槐生卻將她一攔,“我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
賀槐生看著她,“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為你花錢的機會?”
夏蟬笑了,“好好好,你來你來。”
從裁縫鋪子出去,兩人沿著街道又逛一陣,賀槐生手機一響。
他掏出一看,是條簡訊,“賀啟華回崇城了。”
夏蟬一愣,“那你要回去嗎?”
賀槐生目光一斂,“不回。”
今天上午這場新聞釋出會,可以說是賀槐生正式的宣戰書,他把賀啟華架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要是他在釋出會上提出的解決措施,賀啟華不能全盤兌現,罷工必然繼續,到時候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賀啟華也不敢估計。但要是賀啟華同意了賀槐生的建議,便會對他長期以來在星暉絕對的領導地位造成挑戰。
答應或是不答應,賀啟華都得掂量。
賀槐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打到賀啟華的痛處,讓他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賀槐生今次來除了平息事端,還打算趁機考察廠裡裝置。
忙裡偷閒以後,夏蟬便又隨著賀槐生去了廠區。
廠房是賀槐生父親在世時建造的,最老的也已有二十多年的歷史。廠裡剛剛恢復生產,高聳入雲的巨型煙囪裡冒著陣陣濃煙,像是衰朽的老人呼呼喘氣。廠房年代久遠,裝置就不更換,每年賀啟華都得送出大筆的錢,用以透過環保、消防等各種測評。早就有人說,賀啟華已不打算整頓更新星暉原有的產業,準備就這麼拖著,能撈一筆是一筆。
夏蟬跟在賀槐生身後,神情也越發凝重。
他父輩多年的心血,卻遭賀啟華如此糟蹋……罷工這事兒,沒有賀槐生這次的策劃,恐怕遲早也會爆發。
在工廠,兩人遇到了上午發言的那個老職工。
他正在那兒監工,見到賀槐生出現十分激動,“……小賀總。”
賀槐生朝他伸出手,他手掌在自己褲子上擦了又擦,才跟賀槐生握了握。
賀槐生又向他詳細詢問了如今工廠的開工狀況,工人的生活狀況等等。
老職工照實回答了,末了,一抹眼睛,“小賀總……我知道,我就知道,老賀總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慫包……”
賀槐生張了張口,最終卻只沉默以對。
“小賀總,早些年的事兒我都聽說了……現在啊,我就盼望著您能把您自己該得的,都拿回去!”
最後一句話,聽得夏蟬也跟著熱血沸騰。
她一早知道自己沒看錯人,□□,賀槐生這樣的,即便困於灘塗,那也僅僅只是一時。
考察完畢,兩人預備去吃晚飯。穿過廠區,自後門出去。在門口,掛著一塊鏽跡斑斑的牌子。賀槐生突然停下腳步。
夏蟬也跟著停下,順著他目光看過去,鐵牌上的字依稀難辨。夏蟬連蒙帶猜,大約看出來,那上面是“星暉肥皂廠”幾個字。
賀槐生伸手,將牌子取下來,“這是最早的肥皂廠的門牌,我爸沒捨得扔。”
夏蟬沒說話。
賀槐生目光低垂,手指十分溫柔地摩挲著牌子上凹凸的字跡。
片刻,他將鐵牌又照原樣掛回去,“走吧。”
夏蟬上前一步,將他手挽住。
他手上還沾著鐵鏽,便也同樣地沾到了夏蟬的掌心裡。
頓了一會兒,他將她手緊緊地握住。
晚上,兩人回到崇城。
賀啟華雖說中午已經抵達崇城,可直到現在,仍沒有做出反應。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