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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搬過去。”他想了又想,終於找了一種方式來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粱胥年微微蹙眉,想這小子還挺矯情。
於是道:“我不忍心看你在這裡受苦,我會心疼。”
陳光聽了心裡高興,一把攬住粱胥年的腰,“梁姐,你對我真好。”
粱胥年無奈笑笑,“怎麼才幾天,就學會撒嬌了?”
陳光也笑了,“還不是被你寵的。”
於是陳光就這麼收拾了行李退掉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臨走時心裡難免感慨萬千。這個小破屋子,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要離開的,今天終於實現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江夏居然是提前他一步離開的。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一起相擁,鼓勵對方用不了多久就會搬出去的。他們一定能有自己的房子,江夏還說,將來的房子一定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最好整面牆都是玻璃的那種。採光好,空氣清新。
陳光嘆氣,粱胥年家倒是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玻璃。
他到底還是辜負了這個女孩。
這種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他曾經那麼努力拼搏,為了她的落地窗而奮鬥。結果現在夢醒了,除了筋疲力盡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解釋的空虛。
他沒有洗那件染上咖啡的襯衫,把它連同其它一些舊衣服一起都扔了。收拾東西的時候又發現了江夏的兩件t恤,她一向都喜歡換了衣服就亂扔的,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也不是新鮮事了。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她送過去,想了再三還是作罷。
江夏現在有了盛懷仁,應該也不需要這些舊衣服了吧。
但還是沒有捨得扔。於是還是和自己的衣服夾在一起帶去了粱胥年家。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也許她哪天忽然想穿了找他要呢。反正粱胥年肯定不會發現。
最近陳光一直都活在這樣的自我矛盾裡。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總務科的辦公室在七樓,屬於寫字樓的最底層,下面就是商場咖啡店一類的商鋪了。辦公室很大但是特別亂,到處擺滿了亂七八糟的紙箱,基本上只有一小塊區域是辦公的,大部分空間被當成了儲藏室。
陳光的工作就是分發一些郵件快遞,整理各個辦公室提交的文具需求清單,然後再樓上樓下的挨個房間按需分發,再就是整理一些舊的檔案歸檔。總而言之就是個跑腿的,很清閒。
七樓這個樓層高度在普通舊式住宅裡算高的,可在這個摩天大樓林立的CBD,卻是暗無天日的。陳光的辦公室在陰面,窗子外面就只能看見對面的窗子和狹窄的一線天。他只在這坐了半天,就開始懷念起二十九層的溫暖陽光。
總務科的工作不多,但是特別雜,電話內線也是成天響個不停。陳光接起電話,用平靜的語氣道:“你好,這裡是總務科。”
電話那端粱胥年的聲音響起,“我今晚加班,你自己先回家。”
陳光心裡一暖,“好。”
還想多說兩句,粱胥年已經掛了電話。
陳光嘆氣,手機卻響了。他急忙拿起來一看,愣住,來電顯示竟然是“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下一波矛盾已經暗潮洶湧了。。。
☆、第47章
江夏睡了一夜好覺,早上起床刷牙的時候卻忽然犯起了噁心。對著水池乾嘔了半天,牙膏泡泡都嗆到了鼻子裡,狼狽的不行。
結果早餐也吃不下去幾口便匆匆出了門。
週三的地鐵站里人潮洶湧,四處都瀰漫著一股陰曹地府般的低氣壓。一週中最心累的一天,已經連著起早了兩天,週末卻還要再等兩天,地鐵里人人臉上都掛著壓抑的煩躁。就像一個粉塵超標的工廠,一點兒火星隨時都能引發大爆炸。
江夏發現自己今天確實倒黴,因為進了地鐵居然沒有搶到座位。陳村作為一個始發站,在早上七點鐘的地鐵居然沒有搶到座位,這簡直是人神共憤。
她無奈的被夾在人群中,吊環扶手已經被擠佔了,她因為個子不高,伸手直接去抓那條橫杆有些難度,所以身體總是不由自主的隨著地鐵晃。
可她的鼻子又太靈敏,以至於身邊那個胖胖的高中生早上吃的是韭菜都一清二楚。
就這麼被味道燻著,被地鐵晃了一個多小時。當她終於擠出地鐵站的時候,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想吐又找不到地方,實在忍無可忍了跑去一個路邊,一張嘴,吐出來的卻只有幾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