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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碗筷到廚房,他就跟了過去。
程熹微洗碗,他立在門邊,雙手插在口袋裡,一瞬不瞬地看著。
程熹微被他盯得動作都不順暢了,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了,愛瑪太太說讓你考完試就去瑞士和他們重聚,所以暫時沒找人來替代我。”
她洗好碗,擦了擦手,開始收拾廚房裡的東西,“冰箱裡還有一些菜,你去瑞士的話,記得把冰箱清空了,否則等你回來菜都壞了,很難清理的。”
熹微轉身收拾櫥櫃,裡面有些她平時做菜的調料,不知道以後在這裡的,還會不會是中國人,她也就問了蘇念一句:“這些東西還要嗎?”
蘇念搖了搖頭。
她將東西扔到垃圾桶。
“這些是黑木耳,還有銀耳,平時我們喝的銀耳湯就是這個泡發的,用之前得拿水泡一泡,還要不?”程熹微拿著幾包黑白木耳問他。
蘇念搖頭。
“這包是香菇,也是用之前得拿水泡一泡,還有這些火鍋底料,用起來很方便,直接加水加菜煮熟就可以吃了,要的不?”
蘇念搖頭。
都不要了啊……
“你都不要的話,我都扔了哦?”程熹微回頭看他一眼。
蘇念正好抬起眼皮看著她。
深邃的眼底不再像昨晚那樣盛氣凌人,流溢著黯啞的光彩,沉沉地透出幾分倦怠。
“程熹微,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他輕聲開口,聲線低啞。
程熹微眼神一閃,拿著火鍋底料的手微微一顫,東西就直接掉進了垃圾桶。
她慌亂地收拾好廚房,眼神飄忽地看了看天色,準備回房拿行李,側身經過蘇唸的時候,卻被他扣住手腕。
“你一定要走?”
兩個人距離極近,他溫熱的氣息氤氳在程熹微額頭,只讓她覺得眼前一陣陣暈眩,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走一般,腳底發軟,連他手心的溫度都讓人覺得灼燙不已。她垂下眼瞼,掩住自己的慌亂,抿唇“嗯”了一聲。
蘇念放開手,她就像窒息已久的人突然得到新鮮空氣一般,迅速離開他身側,大口呼吸。
等她拿著行李再出來,客廳裡的燈依舊亮著,只是蘇念不在了。
她環顧了一圈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屋子,餐桌、茶几、沙發、酒櫃,都是她生活過兩年的痕跡,還有那個她專屬天地的廚房……
她垂下眼,沒再多看,放下鑰匙轉身就走。
蘇念聽著她艱難地拖出行李箱,在客廳停留了片刻,鑰匙放在茶几上一聲輕微的“叮噹”,接著門開,門關,電梯“叮”地一聲響,接著是下行的聲音。
他立在陽臺上,看著程熹微再次出現在視線內,還是穿著剛剛的白色t恤牛仔褲,一手一個行李箱,大概是行李太重,拖得有些困難。
到了地鐵口的時候有人過來幫忙,兩手一左一右地接過箱子,她受寵若驚地跟在後面,大概是在連連道謝。
很快,她瘦小的身子鑽進地鐵站,再也看不見。
6月的早晨,空氣很清新,天亮很早,沒一會兒陽光已經觸到陽臺一角,陽臺上的小花們競相伸展嬌嫩的蓓蕾,還夾帶著凌晨沒有消散的夜露,不時有鳥兒飛過,嘰嘰喳喳熱鬧極了。樓下的麵包房也開始工作,飄來陣陣巴黎街頭特有的香味。
蘇念入定一般站著,看樓下的行人漸多,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地衝進地鐵站,有人拿著報紙,有人拿著麵包,有人提著公文包,下樓梯時都和程熹微一樣,頭都沒回。
中午太陽變得*,樓下的咖啡館開始有人光顧,食客們一對一對地在露天卡座上坐下,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放聲大笑r端著盤子忙碌地穿梭其中,直到下午,這些食客換成喝著下午茶曬著太陽的另一撥人。
地鐵口又重新熱鬧起來,早上匆忙離開的那些人,又匆匆忙忙地回來了。
只除了程熹微。
他轉身回到屋子裡,程熹微的房間已經空了,貼滿牆壁的法語單詞都已經撕下,五顏六色的床上用品都變成一色的白,書桌上堆滿的書消失不見,只有那幅從來掛在牆頭的油畫,一動不動地俯瞰著整個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
他回到客廳,坐下。
陽光已經改變了方向,透過玻璃窗子傾斜過來,落了一縷在他肩頭。
他突然想起父親下葬完的那個下午,也是這樣陽光明媚,他的家人們穿著一色的黑色衣裳,回到這裡後一一擁抱他,親吻他,安慰他,用憐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