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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經濟調查,這麼大的數額,作為經濟犯起碼也會被判到十年以上,到時候,一個坐過牢的經濟犯所說的話,誰還會相信是真的?
——
柳葭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做著噩夢,夢裡是容以諾那張瘦得只剩下骨頭的臉蛋,那兩隻大大的空洞一般的眼睛;還有容謝,他用那種有點陰鬱、又十分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驚醒的時候,睡衣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她一定會下地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地獄的存在。
她走進公司大廳時,正好有一架電梯到,她搶在電梯門關閉之前趕了進去,只見容謝正站在電梯裡。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臂彎下還夾著一大疊檔案,可這樣的姿態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風流雅緻。他看著她,微微笑道:“早。”
柳葭也回以一笑:“早。”
容謝探究地看了她一陣,她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被他昨晚反常的表現所驚嚇到,他微微鬆了口氣,問道:“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就是我們兩個人。”
柳葭側過頭看了看他:“你說錯了,是我請你吃飯。”
“是嗎?”
“你忘記了嗎?海鮮大餐。”
容謝笑了笑:“對啊,我都有點昏頭了,你明明還欠我一頓飯。”
正好電梯也到了頂樓,容謝按住開門鍵,讓她先走,然後自己才走了出來。柳葭在樓梯口跟他道別:“那就晚上下班見。”
容謝微一挑眉:“晚上見?你怎麼就知道今天我就沒別的機會跟你見面了?”
“因為我上午要出去拜訪客戶,剛巧早上醫院又打電話給我,說我媽媽要見我,我中午要趕去醫院,下午還有一個客戶要見,等回到公司怎麼也得快下班了。”
她能忙碌成這樣,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開始覺得,是否自己給她的工作量安排得太大了?
柳葭伸出手去,在他的手臂上輕輕一推:“我整理點資料就走,你千萬不要忘記跟我約過了。”
容謝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有點舍不開鬆開:“晚上你準備請我去哪裡吃飯?要不要我提早去訂位置?”
柳葭笑著抽回手:“保密。”
——
早上在她來公司的路上,醫院突然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她的母親似乎有點發病,非吵著見她。柳葭這兩天已是身心俱疲,一聽到這個訊息,頓時頭疼欲裂。她上午見完客戶,便驅車往郊區趕,很快便到了那家精神疾病康復治療中心。
今天是工作日,並非週末的親人探視時間,她在傳達室外跟看門老大爺磨了好一會兒才被放進去。她直接去找了主治醫生:“我媽媽的病情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她,眼裡有些同情的神色,她從接手這個病人開始,來探病的永遠只有柳葭。她可以說是看著柳葭從小女孩慢慢長大的。她請柳葭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才緩緩開口道:“最近的病情又開始有點反覆,我暫時也沒弄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這次的情況並不算太糟糕,她記得你是誰,還一直鬧著要見你。”
柳葭想了想,苦笑道:“大概是最近,又到了我媽媽跟我父親當年鬧翻的時間了。”
醫生點點頭:“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柳葭道:“其實我應該在回來的第一天就來看她的,不過那個時候突然有事……我父親在非洲做疾病支援,感染了當地的傳染病過世了,這個訊息,我不知道該不該讓我媽媽知道。”她其實有點拿不準,也許她媽媽知道這個訊息會非常痛快,又或者非常傷心,人的心理就是這麼複雜,過去有多愛,後來便有多麼痛恨,可是一旦人不在了,也許恨意也就不再了。
“這個……我建議你還是隱瞞著不說比較好,畢竟說出來之後,那結果如何,誰都無法預料。”醫生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是非常堅強的人,這麼多年了,都要你一個人扛著……”
柳葭忽然又想起了容亦硯昨晚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所受到的傷害,如果不靠自己討回來,是沒有人會幫助你們的,旁觀者最多不過是憐憫”,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太多人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她,可是同情又有什麼用,沒有人能夠幫得了她,最後還不是要她自己動手?
她走進病房,只見自己的母親躺在床上,她的手腕腳腕都綁著帶著,看見她走進來,只是徒勞地划動著手腳,滿臉的不悅:“他們為什麼要綁著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你快讓他們把我放開。”
柳葭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好,我等下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