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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者和舉辦方都用英語,他的英語並不算好,
如果需要聽現場翻譯再記錄,難免會有誤差。
而記錄的重任便只能由柳葭承擔,她從會議開場就運筆如飛,根本就沒有停歇的間隙,各種速記符號都用上了,才跟得上發言人的速度。
容謝偶爾也會發言,聲音低沉溫和,言辭之中又是把自己放在晚輩的位置上,低姿態得很。
會議結束,柳葭才有空揉了揉手腕,問:“會議記錄你現在要看嗎?我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整理出來給你。”
容謝搖頭:“不用這麼急,你可以等回國之後再整理。”
之後的幾天行程都是開會和見客戶,Simon信守承諾,很快就把法務敲定的合同發郵件過來。容謝把合同列印出來,直接在上面修改,簡直是扣字句到一種極端的境界,最後又把改得面目全非的合同交給柳葭,讓她跟國內的法務敲定具體細節,一邊定稿一邊跟Simon交接。
別說法務團隊對於他卡得十分緊湊的期限怨聲載道,就連Simon都私底下跟柳葭抱怨:“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會這麼做事,你那老闆真是比女人還女人。”
柳葭也同樣飽受折磨,只是不好直接說自己上司的壞話,便含糊地應對道:“容先生還是挺有男人味的。”
Simon在電話那頭大笑:“其實你跟他還是生活伴侶吧?不然他怎麼可能對你這樣一個助理這麼關心,說是處處優待也不為過。”
他們都說容謝對她十分優待,張景松這樣說,現在連Simon也這麼說。可是該她乾的事情一件都不少,熬夜趕材料也是常有的,如果做錯了事,他說的話也是一樣絲毫不留情面,跟對待別的下屬根本沒區別。
——
回國那天,柳葭在機場免稅店給同事買禮物,正好歌帝梵的巧克力禮盒在做促銷,她便打包了一箱子回去。容謝看到她買禮物,冷不防問:“沒有我的份?”
柳葭的確是沒有準備他的,便反問道:“你就站在這裡,還要我送你禮物?”
他指指她手上的手錶盒:“我還以為這是送給我的。”
柳葭挑的是一隻男士的電子錶,功能齊全,樣式也時尚。她揚了揚上手的盒子:“這個可不是給你的,是給莫瀟的。”
容謝挑眉看著她,隔了片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莫瀟在她的手機裡裝了微型竊聽器,她就反過來送他一個電子錶,以莫瀟的個性,他估計要連夜把表給拆了,看裡面是否另有玄機,而她買的偏偏又是精工電子錶,足夠他研究好幾個晚上。
她學得也真快,轉眼間就找到新的方式小小地報復對方。
在候機室的時候,柳葭猶豫好一陣子,總算下了決心,問道:“如果我問你一個很*的問題,你會不會生氣?”
“很*的問題?”他微微一笑,“那要看*到什麼程度了,你不妨說說看。”
“嗯……關於九年前你的那件事,你為什麼會突然……”柳葭努力地措詞,想把話說得更加婉轉動聽一點,可惜這個問題根本無法用婉轉的話語說出來。那個時候的容謝,本是天之驕子,從他之後出國讀書的經歷來看,他本身是一個很有條理和規劃的人,可是為何會在那個時候衝動行事?
容謝倒沒生氣,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告訴你三件事。第一,我那個時候不認識秦卿,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我一點都不在乎;第二,如果你那位學心理的朋友覺得我有心理障礙之類的問題,那麼我可以說,她的判斷完全錯誤;第三,這件事如果發生在現在,我也沒有十成把握可以控制自己,至於中間的細節,我沒有辦法說出口。”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陷入回憶,臉上的表情有些出神和迷茫。他最青春最美好的那一年多時光便被葬送在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不管他有多麼無所顧忌這段歷史,還是會有些隱痛。
柳葭下意識地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容謝手上一顫,驀得抬起眼盯著她看,那眼神十分尖銳,可是漸漸地,又軟化下來:“……你這算是在為我難過?”
柳葭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她就這樣看著對方,反問道:“你需要別人為你難過嗎?”
容謝笑了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難過。這世上需要同情的人和事太多,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半分,我已經碰到過可以說最壞的事情,別的根本無所謂。”他翻過手掌,緊貼著她的手心,定定道:“如果你在為我傷心擔憂,我只能說……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