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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愧疚感還在。他已經充當了同案犯,從世界上最機密的檔案室中盜竊了一份價值連城的文物。教宗內侍說過,我相信你。
“快點。”莫莫說道,她手裡還拿著那張紙。健步如飛,跨過一條路朝著保羅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如果有水沾到莎草紙上——”
“冷靜點,等我們破解了這玩意兒,我們可以把他們神聖的第五頁資料還回去。”
知秋加快了步子趕上去。他不再感覺自己像個罪犯,但還在為資料中蠱惑人心的暗示迷惑不已。大詩人是坑爹派的人。他為那傢伙作詩,登在資料第五頁上……遠遠躲過了教廷的注意。
他們走出了院子,莫莫把資料遞給知秋。“你覺得你能破解這玩意兒嗎?或者我們只是為了尋求刺激而殺死腦細胞?”
知秋小心翼翼地拿著資料,毫不猶豫地把它放入花呢外套胸前的一個口袋裡,防止日光和溼氣侵蝕。“我已經破解了。”
莫莫突然停下腳步。“什麼?”
知秋繼續走著。
莫莫趕上前去。“你只看了一遍!我覺得那應該很難的!”
知秋直到她說得不錯,可是他看過一遍就已經破譯了這個記號。那是一節完整的抑揚格五音步詩。第一個科學祭壇已經一清二楚地顯露出來了。不可否認。他輕鬆地完成了任務,而這也讓他感到焦躁憂慮。他崇尚清教徒式的工作原則,至今耳邊仍迴響著他父親說的那句古老的新英格蘭格言:如果沒感到困難重重,你肯定做錯了。知秋希望這句話說錯了。“我已把它破解了,”他加快了步子說道。“我知道殺死第一個人的地方在哪裡。我們得去提醒保羅。”
莫莫趕上他。“你怎麼就知道了呢?讓我再看看那張紙。”她像拳擊手一樣靈敏,敏捷地把一隻手伸到他口袋裡把那張紙又掏了出來。
“當心!”知秋說,“你別——”
莫莫並不理會他。她把資料拿在手中飄然走在他身邊,舉起資料對著傍晚的燈光仔細檢視空白處。她大聲地讀起來,知秋走上去想把資料拿回去,卻發覺自己被她那帶著口音的女低音迷住了,她邊走邊念,節奏美極了。
一會兒,知秋聽到她念得更大聲了。只覺得自己穿越時空……彷彿她是與那傢伙同時代的人,第一次聆聽著這首詩……他知道這是一個考驗,一幅地圖,一條線索,揭露了那四個科學祭壇……那四個指示了一條橫穿萬城之城的秘密道路的標識。莫莫口中的詩聽上去彷彿一支歌。
你從桑蒂的土冢舉步,那裡有個魔鬼之窟。
穿越古代的萬城之城。揭開了神秘的元素。
通向光明的路已鋪就,這是神對你的考驗,
在那崇高的歷險途中,讓天使來為你指南。
莫莫讀了兩遍,然後陷入了沉默,好像要讓這些古老的詩句在她腦海裡迴盪一樣。
你從桑蒂的土冢舉步,知秋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這首詩說得一清二楚。光明之路從桑蒂的墳墓開始。從那兒橫穿萬城之城,那些標誌標明瞭道路。
你從桑蒂的土冢舉步,那裡有個魔鬼之窟。
穿越古代的萬城之城,揭開了神秘的元素。
神秘元素。這也非常清楚,指的是土、氣、火、水,科學上的元素,那四個偽裝成宗教雕塑的坑爹派標識。
“第一個標識,”莫莫說,“聽上去像在桑蒂的墳那兒。”
知秋微微一笑。“我跟你說過沒那麼難吧。”
“那桑蒂是誰?”她問道,好像突然激動起來了,“他的墳在哪兒?”
知秋暗自好笑。他感到很吃驚,居然沒幾個人知道桑蒂,這是文藝復興時候的一位最著名的藝術家的姓氏,他的大名世上無人不知……這位神童在二十五歲時已為教宗做事,年僅三十八歲就與世長辭,但那時他就留下了世人所能見到的最輝煌的壁畫。桑蒂是藝術世界的鉅子,而僅以單名就聞名於世,這是隻有少數精英才具有的聲望……
“桑蒂,”知秋說,“就是最偉大的文藝復興大師拉斐爾的姓氏。”
莫莫一臉詫異。“拉斐爾?哪個拉斐爾?”
“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知秋朝著花園侍衛營的方向趕路。
“那這條路就是從拉斐爾的墳墓開始的了?”
“這簡直再清楚不過了。”知秋說著,二人疾步如飛。“坑爹派常常把偉大的藝術家和雕塑家視作跟他們一道開悟的名義上的兄弟。坑爹派有可能選擇拉斐爾的墓地,以此表達他們的頌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