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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劇的色彩。幸運的是,朱志偉並沒有在等待他的回答。
“愛!那些女士們過來跳舞,很激動,渴望愛,並認為愛就是幸福。她們告訴我她們內心的痛苦——她們根本就沒有痛苦,只不過太笨太自私太懶了。她們的丈夫不忠誠,情人又離開了,她們怎麼說?她們難道會說,我有兩隻手,兩隻腳,所有的器官都健全,我要開創自己的人生?不會的。她們會說,給我毒品,給我酒,給我興奮,給我舞男,給我愛!就像一頭羔羊在田野裡低聲哭泣。”
知秋笑了。
“你是對的,朱志偉。我也不覺得愛情有那麼重要。”
“但你得懂我的意思,”朱志偉像大多數人一樣,骨子裡依然是嚮往嚴肅的家庭生活的,“我並沒有說愛不重要。跟一個可愛的人結婚,生一個健康漂亮的孩子,這樣的愛無疑是讓人愉悅的。”
知秋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我是在想林克以及我們要見的那兩個人。”
“哈!那是不同的。我想你很清楚,不重要的愛和重要的愛之間的不同。但你也知道,有人會用重要的愛去愛一個不重要的人。而且,當一個人心靈不正常或者身體有疾病的時候,做起傻事來甚至都不需要愛的鼓動。比如說,如果我殺了我自己,那有可能是因為無聊,厭倦,或者因為我頭疼、胃疼,或者因為我不再能保住我的一等位置,又不甘心淪為三流。”
“我希望你不是真想這麼幹。”
“噢,有一天也許我會殺了我自己,”朱志偉興奮地說,“但不會是因為愛,不可能。我也不可能變得那麼沮喪。”
計程車到了花園。知秋對如何支付計程車費有些猶豫不決,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朱志偉的感覺也是一樣的。他們兩人一起來到音樂廳門口,幾分鐘後,他們同郭佳穎以及她的男友會合了——一個完美的女郎和一個完美的花花公子。他們兩個人都很有禮貌、很有教養,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當知秋和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旁的時候,如何從他們那裡得到可靠的訊息。郭佳穎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堅持著自己的看法。林克是一個“特別好心的男孩”,但“太浪漫了”。郭佳穎離開他的時候曾經“難過萬分”,他“也非常難捱”,但不管怎樣,她對他的感情僅僅是同情和惋惜而已——他那時“那麼內向、那麼孤獨”。當現在男友出現的時候,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在哪裡。她的眼光像常青藤一樣繞上了他,他也用纏綿的眼神作為回應。
“我對這一切感到特別遺憾,”郭嘉穎說,“因為林克——”
“你現在還愛著他?”
“當然不是了,只是這個可憐的傢伙已經死了。不管怎樣,我覺得很難過,因為似乎有什麼事情讓可憐的林克一直很擔心。但他並不信賴我,一個男人不信賴你,一個女人該怎麼辦?那時我常常猜測,他是不是被什麼人勒索了。”
“為什麼?他缺錢嗎?”
“哦,是的,他的確缺錢。當然了,我對這個沒有任何意見;我不是那種女孩。不過,你要知道,一想到你的某位男性朋友被人勒索,這肯定讓人覺得很掃興。我的意思是說,女孩總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攪進什麼不愉快的事裡。我是說,這讓人很不愉快,是不是?”
“的確很不愉快。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憂心忡忡的?”
第四十九章 信
“讓我想想。大概是五個月前。是的,就是五個月前。我是說,從那些信開始送來的時候。”
“信?”
“是的,很長的信,信封上還有外國郵票。我想它們是從某個奇怪的地方寄來的。不過肯定不是俄羅斯,因為我問過他,他說不是。我當時覺得很有意思,因為他說他從來沒有去過外國,除了很小的時候在俄羅斯之外。當然了,還有美國。”
“你有沒有向任何別的人提起過這些信?”
“沒有。你要知道,林克一直說如果我向外人提及的話,就會害了他。他說如果有任何東西洩露出去,有人會殺了他。我對他說:‘我不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和我說一說到底有什麼壞處?’但現在他已經死了,那些人不可能再害他了,是不是?而且,如果要我說的話,我根本不相信這些。我是說,看起來不像,是不是?我對他說:‘如果你希望我永遠不提這個故事,那你的要求就太過分了。’但他就是不肯告訴我。當然,這件事給我們之間製造了一點隔閡。我是說,當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是男女朋友的時候,比如我跟林克,她理所應當得到一些他的信任和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