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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她好像坐在倒數第三排靠牆角的位置。
其實,早在幾天前,如果我留心的話甚至早在幾個月前,就陸陸續續的有這位陌生女孩的簡訊發來,只是我在每一次短暫的空談之後,不僅刪去了簡訊,還在心理上徹底弄丟了那個電話號碼。我不願撥回去聽聽聲音去判斷對方是誰,我意識到既然對方不願意透露姓名,打過去她也不會說。我沒必要做這樣自討沒趣的打算。
空談就空談吧,浮萍一樣的感情能維繫多久就維繫多久吧。我已經沒有了狂熱出擊追求豔遇的精力。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會是真真借別人的手機來考驗我。不會的,語言出來就是不一樣的。真真從來都是明明白白,她瞭解我的簡單,從來不搞這一套麻煩事。而這,也正是我愛她的原因所在。
比如兩天前收到的一條:
知道你是個感情漂泊的男人,也許不管誰去挽留也挽留不住。但還是想和你聊聊,想擁有那種和你在一起說話的感覺。
如果是真真,她會發:你在哪裡?在幹什麼?我想你了。
我們就會迅速而簡單的約會,做完了愛就海闊天空的長談,從來不會感覺到累。
現在,真真去陪她那該死的一根筋男朋友去了。對於兩個都像風一樣的人來說,我們沒有任何約定,未來還相愛與否,沒有任何約定。
誰能看到我心頭的陰雲?
我想,送蘋果的這個女孩也不錯啊,世上還有比用戀愛來治療失戀更好的方法嗎?我聽到有一首順口溜這樣流傳: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草?只要用心找一找,總有一棵比她好。
現在,不需要我用心去找,那陌生的簡訊又來了:
曾經我是那樣的恨你,可是,聽了你的課之後,就忍不住讓自己不再恨你了。真的沒有辦法抗拒你的坦率與簡潔,我的王子。
王子?
已經十幾年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我想起我在高三時,年僅十七歲,是全縣的文科狀元。但是我並不快樂,因為我的英語只是勉強湊合,前景不容樂觀。那時,我的一個文質彬彬的臨桌,喜歡叫我“憂鬱王子”。現在,面對手機螢幕,看到隱匿者又這樣叫我,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甜蜜的心酸。我想起,後來,果不其然,我只考了個師範學院。我既不願意去上又害怕來年考的更糟。父親又嚴厲又溫柔的訓斥我,說縣長不是一天就能當上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我就當了教師。可是我完全不理解教育的崇高,就好像豬八戒,參與了取經這場純粹的理想運動,卻壓根就不明白它的意義何在。他只是無可奈何。而我,我要掙錢,活著,因為活著是美麗的。
瞧瞧薩特的《存在與虛無》,儘管這個世界最終將歸於虛無,但存在本身就是同虛無相抗爭的一個過程。
想到這裡,我回了簡訊:為什麼選擇恨我?我很心痛。能不能給我一個辯解的權利?給我一個解救自己的機會?
對方回:你不需要辯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的。現在只想讓你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你。我並無惡意,只是希望你能快樂。
我回:也許未來的某一天,我發現,你正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我卻只能任憑眼淚在臉龐滑落:太遲了,當時的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如今眼睜睜的就要擦肩而去。
對方沉默不語。
元月三日的晚上,真真突然踏著零瓊碎玉來了。她說她男朋友回家去了,因為牽掛我一個人夜裡冷,她忍不住就來找我了。
從別人的溫柔鄉里走來,我們在這樣的情景下見面,無論如何都讓我在最初的感覺裡感到她是那樣的陌生。從語言到表情,一切都好不適應。看起來,她一直在很不放開的笑。但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儘管我們一而再三的約定,我們的友情,要超越世上的任何感情,但面對這一切,我還是覺得自己無法超脫。
解開她的衣服,背後雪白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小紅斑點,密密麻麻。甚至胸前也有一些。整個人都像發黴了一樣。我嚇了一跳,問她怎麼回事。她笑道:“我得了艾滋病!”
我也笑了:“那就讓我們一起坦然的去面對死亡吧!我肯定也被你傳染了。”
原來,因為她長期住在我這裡,她自己住處的被子從來沒有曬過,都發黴了。這樣的下雪天更沒法曬,就將就著用了。結果身上就成這樣了。我想說,你男朋友為什麼不和你去賓館開個房間,但又怕自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就強忍住沒有說。我只是說:“寶貝,你受苦了。對不起,都怪我整天和你粘在一起。讓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