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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樣式的建築物你就明白了,它就像是我們在初中課本里學習到的魯迅的《故鄉》,很多人根本意識不到,早在一九二五年,還是北洋軍閥時期,這篇小說就已經被選作教材了。
說它神秘,是因為歷史的變遷不可捉摸。最初的時候,這個學校是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附屬學校,是女師大設在河南的生員培育基地,可是後來慢慢脫離了主題,變成了地方政府的教育示範學校,更名為“武訓中學”。女師大就是校長楊蔭雨被學生趕下臺的那個女師大,武訓就是那個在清朝末年靠著乞討辦學的武訓。所以說它非常神秘,不瞭解中國的歷史你也不會了解它的歷史。
現在,準確的說,我是回到了我的母校,作為一個教師的身份回來為它作貢獻為它增磚添瓦。
許多年以後,真的好懷念剛剛回到母校的那些時光;那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年輕的我,精力充沛,積極進取,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的奴才教育這輛戰車在向何方行駛。
因為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學生,學校裡很多領導都認識我瞭解我,所以剛剛回來的第一學期,就做了班主任。
為了報答學校這種“厚我厚我”的知遇之恩,我工作得更加的賣力。
那時,我在學校裡還沒有住房。學校還沒有條件給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學校安排單身宿舍,就安排我和另外的幾個人住到街上學校暫時租住的房子裡。
初秋的季節,有時晚自習之後,我就懶得再回到街上去,於是就花三塊錢(人民幣,不是袁大頭)買一張草蓆,鋪在集體辦公室裡的桌子上,再花五塊錢買一條被單,然後拿幾本書當作枕頭,就這樣安然睡去,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套用紅色經典連環畫裡的語言就是: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就這樣了,還不算最辛苦的,還有比我更賣力的班主任。
比如李憶農。
我們學校要求學生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上早讀,要求班主任也陪著學生上早讀。但是成年人往往比學生懶得多,所以誰來陪學生來的早來得多就成了衡量班主任政績的一個標準。
胖胖的老教師李憶農也住在校外。有一次睜開眼一看,發現天已大亮,於是趕緊刷牙洗臉抓起腳踏車就匆匆忙忙的朝學校飛奔而去。
到了班裡檢查學生是否全部來了。剛剛轉了一圈,就發現有幾個女生偷偷的笑。李老師很納悶:這些人笑什麼?
出了教室的門才恍然大悟:自己只穿了一條秋褲,忘了穿褲子了!
看來我住在辦公室裡的舉措還是比較英明的。
集體辦公室在教學樓的西南角藝術樓的第三層,空蕩蕩的比一間教室還大,估計夜裡打個呼嚕也會有迴音。幸虧我睡覺不打呼嚕。整個藝術樓高十七層,是整個淮州縣最高的建築。當年蓋藝術樓時,本來準備取個雙數蓋十八層,但是,害怕引起大家對“十八層地獄”的聯想,所以就少蓋了一層。
快到十月一日的時候,不顧別人的挖苦,我還一個人孤獨的睡在辦公室裡。
九月十八日的夜晚,是一個月光很好的夜晚,由於下午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會兒,所以到了夜裡十二點鐘的時候,我還沒有睡著。這時,慘白的月光非常明亮的照在寂靜的校園裡,把那寬廣的水泥地照得耀眼的光亮。我不禁想起古人囊螢映月的典故;我想,這時候如果下去坐在校園裡,肯定能借著月光看書。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從桌子上下來,光著身子,來到窗前,想看一看那種久違的月光。
我突然發現,慘白的月光下,一個長髮女子,一身白裙子,正在校園裡緩慢的走來走去。
仔細觀察,原來她在用雙腳不離地的走法,一點一點的挪動。
長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面孔。
不會是哪個老師或家屬吧?老師和家屬我都認識。
是哪個學生?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覺?
不可能啊,都十二點多了,明天還有早讀,哪個學生不睡覺?再說,女生宿舍在教學樓後面很遠的地方呢,她在這兒幹什麼?
一時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又產生了一種衝動的慾望;我想,但願她既不是老師,又不是學生,那我不如現在就下去,一把把她逮住,捉到三樓來,然後如此這般那個那個了,反正她也不認識我,反正半夜也沒有人知道。
但是我明白,自己最終逃脫不了法網的籠罩。所以,我沒有下去,只是站在窗前對著她喊了一聲:誰?
她似乎嚇了一跳,身子彎了彎,朝這邊看了看,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