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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馮輕一臉的‘你真聰明’,她期期艾艾地往方錚跟前挪了挪,小聲又滿含羞愧地說:“相公,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咱們這裡的物價?”
人生三要素不就是吃喝睡嗎?
睡不用說,一間屋子一張床就行,她有了,那剩下的就是吃喝,這吃吃喝喝總是要跟銀子掛鉤的,她得多瞭解一些。
在原主的記憶力,簡單的銀錢轉換她還是知道的,但是馮輕在腦中搜尋了物價兩字,回應她的是一片空白。
方錚詫異地抬頭,因著端碗的手輕微抖動,碗中棕褐色的藥捲起一圈圈漣漪,他復又重新低下頭,睫毛輕顫,“具體我也不甚清楚,不過你想知道的我都儘量告訴你。”
“相公,你真是好人。”馮輕感嘆。
一天時間已經夠她接受現在的處境了,想明白後,昨日到今早的排斥已經被積極樂觀替代,既然走不了,那就好好活著。
方錚抽了抽嘴角,沒回應。
如今馮輕所呆的這個地方是歷史中不曾出現過的朝代,名叫大涼朝,據聞當今聖上是位明君,十多年前便主張廢除前朝的九品中正制,選官不再注重門第,當然,這自是引起了世家門閥的強烈反對,好在聖上也有手段,如今雖沒有完全破除世家舉薦,但到底也提拔了不少寒門學子,這對於寒門學子們來說,無疑天上掉下的巨大餡餅。
十多年來,也不乏有寒門士子得了皇上青眼,一朝封侯拜相的。
也因為如此,哪怕僻遠如東留村,各家也都攢足了勁,送孩子去學塾。
雖真正出息的沒幾個,不過整個鄉野年青一代的學識要比老一輩高出不少。
話題扯遠,再說到這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方錚,雖平常不接觸庶務,不過聽方蔣氏偶爾的抱怨也知曉不少。
隊長馮輕渴望的雙目,方錚將知曉的娓娓道來。
良久後,馮輕仍舊呆滯地看著前方。
叮——
方錚敲了敲空碗。
“啊?”馮輕這才從震驚中回神,她有些尷尬地起身,“我去刷碗,你歇歇。”
語畢,馮輕飛快地奪過方錚手中的碗,出了屋。
臨走前還不忘了關門。
一道門同時也格局了身後探究的視線。
馮輕一邊刷碗,一邊暗忖,按照如今市價,一兩銀子只能買到一旦大米,就是不知道這裡的一旦到底能換算成前世的多少斤,左不過一兩百斤,而一兩銀子等於一千個銅板,按方蔣氏所言,方二郎每天才能賺二三十個銅板,那約等於一下,豈不是要一個多月才能賺一兩銀子?
刨開平日花用,一年也剩不了二三兩啊!
馮輕想到自己壓箱底的十多兩,頓時覺得自己從小富變成了貧下中農。
不行!
她不能坐吃山空!
這邊她將刷乾淨的碗剛放下,外頭傳來一陣喧譁聲,以及馮輕似曾相識的大嗓門。
“方家嫂子,出事啦!你家大郎掉山上的陷阱裡,摔渾身是血,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哪!”梁二嬸子氣喘吁吁地扒著方家門框,朝裡頭喊。
哐當——
方大郎屋裡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傳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馮輕急忙朝對面跑去。
也顧不得避嫌,直接推開門,跨步進去。
屋裡,周小花癱軟在地上,她腳邊還有一個小女娃衣服穿了一半,正臉朝下的撲騰,哭喊的厲害。
顯然是周小花方才正在給孩子穿衣服時聽到梁二嬸子的話,一時失了力,孩子掉在地上。
馮輕急忙將孩子抱起來,小女娃除了額頭撞出了包外,身上並無別的傷。
也幸虧現在是冬日,孩子睡覺穿的多,否則這一下摔的定不輕。
“嫂子,你彆著急。”馮輕一邊笨拙地拍著孩子,一邊勸著已經六神無主的周小花,“還沒看到大哥,可不能先自己嚇自己,你快些起來,咱看看大哥去。”
“咋啦,咋啦!”方蔣氏在東屋,聽的不甚清楚,她聽到周小花屋裡有人說話,奔過來問:“我的大郎咋了?”
西屋的方錚顯然也聽到了動靜,他緊跟著方蔣氏出來,“娘,您彆著急,我去看看大哥。”
馮輕抱著孩子出了屋,她只來得及看到方錚疾走的背影,馮輕心一橫,直接將孩子塞在方蔣氏懷中,說:“娘,我跟相公一起去看看。”
“三郎!”方蔣氏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如果不是懷中還抱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