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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放榜,馮輕覺得自己是有些緊張,卻又不是很緊張。
可晚上卻如何也睡不著了。
她怕吵醒方錚,就這麼靠在方錚懷裡,連呼吸都儘量平穩。
雖說相公肯定是能中舉,可名次也重要,跟後世高考一般,頭一名收盡矚目,誰會想知曉第二名,更何況是第二名以後。
哪怕不知道方錚到底有多博學,馮輕也能肯定,若無最後一場的意外,相公肯定是能摘得解元頭銜的。
馮輕原本不是個喜歡冒頭的人,她就愛在自己的世界裡琢磨自己的繡技,來這異世一年多,馮輕逐漸改了想法,在這個強權社會,出人頭地是唯一出路。
只要相公能有機會,必然是能一鳴驚人,獨佔鰲頭的。
到時哪怕再嫉恨,也無人敢隨意陷害相公。
悄悄嘆口氣,若是相公能中解元,多少能在皇上那裡過一遍的,一旦在皇上眼前過一遍,以後誰若是想陷害相公,也得掂量一番的。
背上的手收緊,頭頂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娘子在想什麼?”
“吵醒相公了?”馮輕輕聲問。
“無。”方錚乾脆一個轉身,側睡改成平躺,他翻身的時候也帶上馮輕,如此,馮輕不得不跌落在方錚身上。
抬手,扶著方錚的肩頭,馮輕急忙說:“相公放手,別壓著你。”
輕笑一聲,呼吸聲拂過耳際,馮輕不由哆嗦一下,臉上開始發熱,虧得是夜間,相公看不到她的羞赧。
在馮輕暗自慶幸時,殊不知方錚早將她的閃躲收入眼底。
方錚抬頭,親了親自家娘子的紅唇,笑問:“娘子這是在擔心明日的放榜?”
馮輕什麼心事都會寫在臉上,方錚一猜一個準,她悶悶地將頭埋在方錚頸間,“相公辛苦這麼多年,不該在這緊要關頭被人算計。”
方錚帶回來的被子潮的都曬不幹,鄉試那幾日又沒下雨,相公的被子怎麼溼的那麼厲害?
稍微深想,馮輕就能猜出緣由,方錚沒提,馮輕自然也沒開口,雖嘴上不說,可心裡到底還是覺得難受。
“娘子莫惱。”方錚習慣性地順著自家娘子的背,他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苦的,說不得為夫吃過苦後,轉頭就能柳暗花明。”
這話並沒安慰到馮輕,她情緒仍舊不高,“可是相公本不該遭受這些。”
也是來了這裡,馮輕才知道原來人若是不處理好自己的嫉妒心,真的會做出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來的。
“不管為夫遭受了什麼,只要娘子在身邊,為夫就不覺得苦,甚至還得多謝老天爺將娘子送到為夫身邊。”大約是前些年在生死邊緣來回許多次,人已經無比淡定了,在遇到鄉試這樣的大事,方錚仍舊是緊張不起來。
馮輕略微撐起了身子,垂首看方錚,縱使看不清方錚面上的神色,卻仍舊朝他綻放出一抹極為耀目的笑來。
瞳仁逐漸轉深,馮輕還來不及再開口,便被捲入一陣浪潮中。
後半夜馮輕睡得倒是熟,早上還是方錚叫醒的。
放榜的日子方錚是要帶上馮輕的,大業放榜日一般定在寅、辰日支,以辰屬龍,寅屬虎,取龍虎榜之意,後因寅時過早,近些年都定在辰時。
如今是九月,辰時天早已大亮。
馮輕睜開眼,看到穿戴整齊的方錚時,猛地起身。
起的太急,加之昨夜睡的有些晚,馮輕眼前一黑,身子跟著晃了晃。
“娘子小心些。”方錚心疼地坐在床邊,他扶著馮輕的肩頭,手指拂過她的眼下,心疼地說:“娘子再睡一陣?”
“不了。”馮輕看了看窗戶,朦朧的光透過窗紙,讓整個屋子染上暖意,她打了個哈欠,“快來不及了。”
她手朝床尾處的凳子上夠去。
馮輕擔心今早會著急,昨晚睡前已經將今天要穿的衣裳整理好,放在床尾了。
看到自家娘子脖頸處的痕跡,方錚眸子閃了閃,他轉眼開,伸手,拿過馮輕的衣裳,說:“娘子再閉著眼睛休息下,為夫給娘子穿。”
因著方錚會時不時給自家娘子穿衣裳,對女子的衣衫早熟悉,馮輕閉著眼睛靠在方錚懷中時,方錚還能有條不紊地替自家娘子穿好衣裳。
將馮輕扶著坐在床邊,方錚半蹲在地上,準備替馮輕穿鞋。
修長的手碰觸到她的腳踝時,馮輕猛地睜開眼,她縮回了腳,“相公,我自己來。”
“你啊。”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