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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嫻雅地坐在門口的模樣。
連著喝了兩頓『藥』,方錚總算是恢復了清明,不過高熱雖退了,卻仍舊渾身無力,應當是還有些低熱。
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虛弱,方錚適應了好一陣。
待他再次坐到考桌前,已經是第二日傍晚。
太陽西落,灑下最後一點餘暉,白日的燥熱被涼風取代,方錚將幹了的裡衣重新穿上,而後又燒了一壺水,連著喝了三杯。
娘子說過,病了多喝溫水好。
視線落在最後一道題上,方錚如之前一般,並沒急著拿筆。
有征無戰,道存制御之機;惡殺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頃塞垣夕版,戰士晨炊,猶復城邑河源,北門未啟;樵蘇海畔,東郊不開。方議驅長轂而登隴,建高旗而指塞,天聲一振,相吊俱焚。夫春雪偎陽,寒蓬易卷,今欲先驅誘諭,暫頓兵刑,書箭而下蕃臣,吹笳而還虜騎。眷言籌畫,茲理何從?
此題大意為,打仗必然會死人,殺人絕不是好事情。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最近邊境多事,朝廷正在討論征伐之事。如果能透過外交努力,實現罷戰息兵,那是最好的。對此,諸位有什麼好建議?
方錚挑眉,他看過以往的鄉試試題,雖涉及了各個方面,卻大體沒脫離儒家思想,如今這題卻是不同。
僅能背誦儒家經典的學子怕是會覺得棘手了。
馮輕曾好奇過鄉試跟會試,及殿試的考試範圍,方錚大略跟她提過,若是馮輕此刻見到這個題目,定會驚奇的抹汗,用後世的話說,這簡單的一題就能涉及到政治、經濟、軍事、法律、社會、教育等方方面面。
方錚也明白了為何過去的一個日夜他總能聽到各種嘆息聲。
在方錚點了油燈過後,對面的學子咬著筆不停地看過來,本以為方錚會將這最後一題答完再休息,卻沒想到方錚看完了題,便坐著不動了。
連墨都沒磨。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他竟又吹滅了油燈,回到身後的木板上上躺下,蓋著被子睡了。
約好的挑燈夜答題呢?
對面學子手裡的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慌忙撿起來,而後抓耳撓腮地看著空白的宣紙。
這個時候他已經能肯定,方錚絕不是因為題目太難才不寫的。
在對面學子看來已經睡了的人此刻雖閉著眼,神志卻再清明不過。
用了大半個時辰,方錚打好了腹稿,這才吐出一口氣,拋開紛『亂』的思緒,閉目睡覺。
夜半的時候,方錚再次醒來,他喉嚨幾乎是著了火般難受,『摸』了一把額頭的汗,他起身,將杯中還剩的半杯冷透的水喝了。
冷水沖刷過腫痛的喉嚨,只帶來短暫的舒適,隨即又是一陣麻癢,方錚捂著嘴,悶咳幾聲。
夜間最是容易燒起來,裡衣又一次幹了之後便再不出汗,方錚手碰了碰床上的木板,手心傳來一陣冰涼。
他知道自己又燒起來了。
嘆口氣,哪怕再不捨,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方錚起身,將最外面的衫子下襬撕下來一塊,疊成手掌大小,而後將布浸溼,覆在額頭,再重新躺下。
冷意透過額頭,讓他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這一夜極為難熬,待那官兵將早上的『藥』端過來時,方錚整個人都在抽搐,覆在額上的布早掉落在地上。
敲了幾聲考舍的門,方錚沒有清醒的跡象,這官兵有些擔心。
“他的燒還未退?”正想著要不要上報,身後傳來王大人的詢問聲。
昨日王大人讓下屬查了,對方做這事並不算隱晦,王大人很輕易便查到,他順藤『摸』瓜,自然也知曉了背後之人。
此事雖看著不大,卻觸了王大人的逆鱗。
他眼裡容不得沙子,尤其是鄉試這般關鍵時候。
王大人連夜寫了摺子,遞了上去。
不過要傳到京都,再得聖上批覆,怕是還要不少時日。
這位方姓考生是難得的人才,王大人越是厭惡背後之人,對方錚就多一份偏向,他今日一早專門過來看方錚。
“應,應當未退,我敲了門,他沒有應聲。”
王大人直接命人將鎖開啟,親自跨入了考舍,來到方錚的簡易床榻前,彎著腰看向仍舊沒有清醒的方錚。
“去找個大夫來。”王大人拍板。
“可是——”昨日王大人讓人查方錚被子一事並沒避著知州蘇大人,今日蘇大人早早過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