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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馮輕拉著往後退了幾步,方錚擋住方老頭憤恨的視線,跟馮輕解釋,“爹躺了這好幾日,心情不好,娘子別介意,等爹回家大約就會好些。”
這個馮輕懂,躺久了心情是會差的。
她也不在意,只是心疼方錚,每日都要承受方老頭莫名其妙的怒火,她在方錚身後,悄悄地跟安慰,“相公你辛苦了。”
馮輕心疼的目光讓方錚十分受用,他捏著馮輕的手心,“娘子去外頭歇會兒,這裡有為夫就行。”
他可以接受方老頭的怒火,娘子卻是無辜的。
“好。”馮輕不願方錚為難,她順從地點頭,出了門。
不過臨走之前有些好奇地看了一圈,“相公,大哥呢?”
從進這後院,馮輕就沒見著方大郎。
“我讓大哥去上工了。”
這幾日米鋪忙,方錚也看出方大郎焦急,自打親手得了銀錢,方大郎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上工,這樣就能多攢些,周小花也能高興些。
照顧方老頭這事方錚一人就能做到,他索性讓方大郎白日去上工,只晚上吃飯那一陣過來看著方老頭,好讓方錚睡一會兒,午夜之前再起來守著,下半夜方大郎去睡,好在方大郎做活也是在鎮子上,早上也能多睡一陣。
“相公,這樣你太累了。”馮輕停了腳步,回頭看方錚。
“為夫不累。”方錚上次回來的時候順便帶了兩本書,一邊看著方老頭,也沒妨礙他看書,倒是真沒覺著累。
“相公,那我出去了。”自己又插不上手,再多的心疼也沒用,馮輕沒再多開口,打算出去給方錚做了湯。
待馮輕走遠,方錚停在方老頭跟前,看著他爹,毫不避諱地開口,“爹,你如何打我罵我都可,可娘子是無辜的,我不想再看到爹用方才那種眼神看著娘子,那樣會嚇著娘子的。”
啊啊啊。
若是能開口,方老頭定要把方錚罵個狗血淋頭,若是能動手,他也定會將方錚打個血肉模糊。
方老頭眼中的刀子幾乎能化作實質,刺向方錚的胸口了。
幽幽一嘆,方錚乾脆坐在方老頭床邊,“爹,陶大夫說了,若你一直這般鬱結於心,怕是不利於身子恢復,我若是爹,就會好好養著,待我能下床走路,再狠狠收拾那個置我於此境地的人。”
聞言,方老頭眼睛瞪大,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若仔細看,還能辨別出他眼底隱藏不住的懼怕。
是了,這一刻他甚至害怕自己這個人人誇讚的兒子。
一個能給恨他的人出主意如何懲治自己的人,又豈是真的溫和順服?
方錚毫不避諱地跟方老頭對視。
最終,還是方老頭先轉開視線,他閉上眼,再不看這個讓他驚懼的兒子。
“那爹好好休息,有事便敲敲這個木棍。”他撿來一根燒火用的木棍,剃乾淨上面的毛刺,放在方老頭手邊。
方老頭再次正眼。
他手根本不能動彈,拿什麼敲?
要知曉這兒子以後會長成這般陰險恨毒的人,當年方錚剛出生,他一定會親手掐死這個孩子。
這絕非氣急才如此想,若是時間能倒流,方老頭知道自己定是能下得去手的。
當然,這些都是方老頭自己的臆想罷了。
如今這情況,他為魚肉,方錚為刀俎。
方錚替方老頭掖了掖被角,而後轉身出了門。
馮輕嫁來的時候正好是冬日,食材本就不多,加之方蔣氏拮据慣了,平日也沒做什麼奇巧食物,這麼久下來,馮輕會炒的菜也就那幾種,湯也會燉三四種,其中骨頭湯跟魚湯要費事得多,最簡單的,方蔣氏也最常做的便是這雞蛋野菜湯。
醫館這簡易灶房裡有幾個空碗,卻沒菜。
“相公,我出去買幾個雞蛋。”現在也沒法考慮後世在乎的什麼膽固醇問題了,她就想讓相公別光喝白開水。
“我陪娘子一起。”方錚上前,接過馮輕手裡的籃子。
“爹呢?”馮輕看向方錚身後,“不用看著爹嗎?”
“爹睡了,半個時辰內不需要人。”短短几日,方錚已經掌握方老頭需要人的時間,吃了藥的關係,方老頭再氣,不用多久也會睡著。
“那走吧。”馮輕也想方錚陪著,她跟在方錚身後朝外頭。
今日街上人也不少,方錚直接帶著馮輕從主街往東走,穿過兩條巷道,到了一處專門賣菜的空地。
此刻小攤販已經佔滿了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