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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這鋪子裡少見的男客之一,看身上的學子服,應當是縣城官學裡的學子,男子此刻手中正端詳著一塊玉佩。
男子看了一眼反正空無一物的腰間,揚了揚手中的玉佩,道:“古之君子必佩玉。左結佩,右設佩。居則設佩,朝則結佩。”
“這位兄臺,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男子搖頭晃腦,看著倒是像典型的古代酸腐書生,“兄臺還是聽你娘子的吧,便是再拮据,也不能讓人看低了去。”
而後,書生才看向馮輕,待看清馮輕美極的容顏時,不自在地側了側臉,耳朵以可見的速度變紅。
“敢問這位娘子芳名?”本以為是個酸腐書生,沒想到張口竟比一般人都膽大,馮輕詫異地看過去,她還是頭一回跟相公在一起時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問她名字,且看那書生無辜的眼神,馮輕嘴角一抽。
見馮輕沒應,男子臉上紅潮退了些許,“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位小娘子容貌過人,在下實在是仰慕。”
咳咳。
馮輕沒忍住,輕咳一聲。
“我有相公。”馮輕以往一人出門的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過搭訕的,可那些劇都是眼帶貪婪好色的,這位卻眼神清明單純,他似乎覺得當街跟有夫之婦要名字並不是離經叛道之舉。
“我知曉。”男子還煞有其事地點頭,“我可以跟你相公公平爭取,小娘子怎知在下不更合娘子的意?”
這愣頭青實的行為實在是讓人發笑,馮輕抓著面上已經黑雲密佈的人,外頭問:“相公,你怎麼看?”
“頑皮。”方錚低聲輕斥。
而後直接將自家相公拉到身後,眯著狹長的眸子,掃了對方一眼,“你沒機會,娘子是我的。”
“這位兄臺如此說就太過不講道理了。”男子放下玉佩,轉身面向方錚,一副要好好細說的架勢。
“她雖是你娘子,可她不是物件,也有自己的心思,若是你不能讓她滿意,她自然可以選擇更好的。”男子有些同情地看著馮輕,“小娘子,你相公委實配不上你,不如你棄了他,跟在家走,如何?”
當著方錚面前撬他娘子,方錚抓著馮輕的手收緊,抓的馮輕有些疼。
馮輕手心動了動。
方錚僵了一下,手緩緩撤回些力道,卻仍舊沒有完全鬆開。
“兄臺——”方錚已經恢復往日的平靜,只是眼底微動的波瀾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方錚直接從旁邊櫃檯上將銅鏡拖了過來,送到男子面前,銅鏡光滑,照著人清晰可見,“你不如好好照照鏡子,論長相,論氣度,論學問,論對娘子的感情,你哪一點及不上在下?”
馮輕低頭,憋著笑。
這話還是她跟方錚提過。
她家相公還真是會學以致用。
男子一直對自己挺自信,以往也不少人上門要給他做媒,他一個都沒看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入他眼的,男子怎會輕易放手?
不過看看對面的方錚,再瞧瞧鏡子裡的自己,男子抿了抿嘴,“兄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怎知在小娘子眼中在下就必定比你差?再有,若單輪長相,便是在下略輸你一籌,不過論氣度,論學問,論家世,在下卻不覺得哪一樣弱與兄臺。”
“小娘子,你如何看?”男子又問了。
馮輕很不客氣地回了句:“我覺得相公說的很對,在我眼裡,相公哪一處都是最好的,無人能及得上。”
而後頭靠在方錚肩頭,又飛快地抬了起來,安慰意味明顯。
聞言,男子看了馮輕一眼,有些失望地搖頭,長嘆一句:“這位小娘子,在下對你的選擇很失望。”
噗——
馮輕沒忍住,又笑了。
沒想到這古代也有活寶。
“你失不失望跟我有關係?”馮輕挑眉,“我又不在意,是吧,相公?”
“是。”方錚本有些心緒難平,打算好好教訓此人一番,讓他知曉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過被娘子護著的感覺挺好。
男子氣呼呼地吸口氣,一甩袖子,玉佩都不要了,甩手就走,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膚淺之人,不配與我為伍。”
人才轉個身,馮輕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
只見男子臉朝地,摔個正著。
這聲響動驚著了大堂內的客人,眾人視線齊齊落在男子身上,哪怕沒抬頭,男子也知曉自己此刻有多狼狽,周圍客人的視線有多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