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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錚跟馮輕應了聲,方蔣氏這才關門。
方錚望著東屋門,神色不明。
“相公,娘只是有些傷心疲累了,等睡一覺就好多了,要不下回咱們走的時候把娘也帶著吧,讓娘去散散心。”馮輕握著方錚的手,溫聲建議。
“好。”
打從方錚記事起,方蔣氏就從沒有白日裡休息過,哪怕生病,仍舊是早早起床,給一家人做飯,再收拾豬圈雞圈,家裡拾掇好了,還得下地。
按方蔣氏的話說,這病啊,越是閒著越是嚴重。
到今天,方蔣氏終於撐不住了,是心裡撐不住了,身體跟著累了。
這番不光是方錚,就是方二郎恨不得再潑方大郎一盆冷水。
大哥真是豬油蒙了心。
方二郎跟方錚錯身一步站著,他拍拍方錚的肩頭,勸道:“三郎,娘會沒事的,讓娘睡一覺,這麼多年辛勞,娘也累了。”
方錚不言不語,仍舊望著方蔣氏的門。
方敬是個知是非的,見方家幾人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安慰方錚幾句,這才離開,“三郎,有啥事你就去叫我,我今天在家。”
方錚也沒拒絕。
方蔣氏這一睡,並沒有醒來就好,而是發起了高熱。
在方蔣氏睡了大約兩個時辰,馮輕跟秦淑芬一起做好了午飯後,方蔣氏仍舊沒有起身,馮輕心疼地走到還在站著的方錚面前,她說:“相公,我去叫娘起來吃飯。”
“辛苦娘子了。”方錚握著馮輕的手,點頭。
“相公,你別自責,這事不是相公的錯。”馮輕握著方錚的手,察覺到他手冷的厲害,她皺眉,“相公,你回屋去,若是相公病了,這對娘來說是雪上加霜的事,相公聽話。”
身子動了動,方錚遲緩地點頭,“就聽娘子的。”
先將人拉著去了西屋,馮輕又給方錚倒了杯熱水,看著他喝下去後,又將他外衫脫了,讓他躺下,“相公睡會兒,別讓娘跟我擔心。”
方錚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閉上了眼。
等馮輕的腳步聲遠去,方錚重新睜開眼,他起身,披著外衫,隨手拿起一本書,低頭看起來。
直到外頭傳來一陣驚呼。
似是馮輕的呼喊聲。
放下書,穿上外衫跟靴子,片刻後,方錚已經出現在方蔣氏門口。
“娘子,何事?”方錚的聲音聽著還是沉穩的,只是微微顫抖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內心,他站在門口問。
方蔣氏是合衣躺著的,馮輕直接將人叫進來,“相公,娘發燒了,燒的很厲害。”
馮輕這一聲叫不小,方二郎跟秦淑芬也跟了過來,兩人也將馮輕的話停在了耳中。
“孩子他爹,你抱著文硯。”秦淑芬將孩子放在方二郎手中,自己急忙進了門。
此刻方蔣氏黝黑的臉上通紅一片。
秦淑芬探手,試了一下,飛快地縮回了手,“咋這麼燙?”
“相公,你去給娘抓藥,煎好藥還要許久,娘等不得了,我現在給娘退燒試試,把家裡存的烈酒全部拿過來。”馮輕對方錚說。
以前方大郎用過這退燒法子,是管用的,方錚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很快將家裡的兩罈子酒拿過來。
雖說是烈酒,沒有酒麴,都是糧食釀造,最多也就四十度,這也沒辦法,等方錚再次出門後,馮輕對秦淑芬說:“二嫂,咱們把孃的衣裳脫了,用酒擦拭孃的脖頸,腋窩跟腿,要快些,不停的擦拭。”
秦素芬有些慌亂,自己沒主意,只能聽馮輕的。
馮輕先用溼布巾敷在方蔣氏額頭,而後將兩壇酒全部倒在盆裡,跟秦淑芬一起給方蔣氏擦拭身體。
酒精帶走了部分熱量,方蔣氏臉仍舊是紅的,呼吸仍舊灼熱,不過顯然是沒有方才那麼難受,緊皺著的眉頭鬆緩了些。
“三弟妹,你這法子管用。”秦素芬又試了試方蔣氏的額頭,發覺沒有方才那麼燙手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嚇死我了,三弟妹,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可怎麼辦?”
哪怕三弟妹再能賺錢,秦淑芬覺得這個家仍舊是方蔣氏在撐著,若是方蔣氏出了事,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二嫂,別停,還得繼續擦。”馮輕催促。
“就來。”秦淑芬立馬從地上跳起來,繼續擦拭。
方錚就在村裡拿的草藥,還帶回來兩罈子酒,他將酒給了馮輕,自己在外頭煎藥,方二郎直接按照方錚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