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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也沒會客的廳堂,方錚又不可能將人帶去自己跟娘子屋裡。
堂屋裡,方錚親自給鄧昊然端了個凳子,“鄧公子能上門,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如此說著,方錚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激動跟喜悅。
“方兄客氣。”鄧昊然環顧一圈,還別說,鄧昊然是第一回見到方家這般陋室,屋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桌椅跟牆角的一人高櫃子全部都是自己打的,手藝還算過得去,沒上漆,到底是有礙觀瞻的。
地上也沒用自家那種小青磚鋪設,就是用蒸熟的糯米混合石灰夯實,這還虧得方家祖上有幾分本事,若是到了方老頭這一代,怕是得直接用泥壓實就做堂屋地面的。
鄧昊然心裡還是有嫌棄的,不過當著方錚的面,他還是勉為其難地坐下。
“家裡無干淨杯子,碗筷也是再粗糙不過的,若是鄧公子不適,不若先回去,來日我再請鄧公子出去吃些。”早些回去吧,就不用娘跟娘子忙活了。
馮輕還好了,方蔣氏雖面上看不出緊張,可嘴裡一直唸叨著,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招待這位縣令公子的。
“方兄太小看本公子了。”鄧昊然揮了揮扇子,覺得有些冷,又收起來,“你們都能在此生活這麼多年,我自然也是能吃一頓飯的,放心吧,本公子不會吃一半撂筷子的。”
看來鄧昊然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了,方錚就不再試探。
馮輕端來兩杯水。
“鄧公子,家裡無好茶,我便不自作主張給鄧公子泡了,還望鄧公子莫嫌棄。”
馮輕才開口,方錚上前,接過馮輕手裡的茶杯,試了試,眉間有輕微褶皺,“娘子,這水太熱,小心燙著手。”
他將杯子放下,甚至都沒空理鄧昊然一眼,徑直握著馮輕的手檢視。
鄧昊然捂著嘴,他覺得牙酸,按說他也認識方錚好些時候了,便是新婚時有濃情蜜意,那也該淡了。
雖方錚在鄧昊然跟前說過此生只會有馮輕一個人,鄧昊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不信的,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誰知道會遇到何人,發生何事?
不管心裡如何腹議,鄧昊然面上還是一派淡然。
直到馮輕離開,鄧昊然這才又揮著扇子,“方兄,你打算何時去清山學院?”
別看鄧昊然整日好似很清閒,他也是在學院掛了名的,他知曉自己的那點本事,想要考取進士,怕是難,今年便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下場一試。
“下月。”如今已是十月中旬,他要在家多呆些日子,再去官學,怕是要到十一月。
“那本公子倒是可就恭候方兄大駕了。”鄧昊然不愛讀書,若不是他爹一直壓著,他怕是連個秀才都考不過,如今有方錚做他同窗,鄧昊然覺得未來一年日子許是不會那般難過。
方錚將還在冒熱氣的杯子朝鄧昊然面前推了推。
並沒應和鄧昊然的話。
鄧昊然也不惱,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來,“方兄,我特意給你打聽了一下那祝宏的近況,你猜他現在如何了?”
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點著茶杯,方錚低垂著頭,淡聲說:“此人必是頹鬱難紓,他一向自持甚高,學問不甘在我之下,現下怕是已得知我摘得案首,想必一口血正堵在胸口難耐。”
鄧昊然笑的直拍腿。
“方兄,你猜的八九不離十。”鄧昊然眼淚都笑出來,絲毫不見對祝宏的愧疚,“這祝宏氣運差,那幾日恰好下了雨,考舍雖有遮擋頂,卻不能全然遮住風雨,第二日便燒了,不過半日,便昏了過去,若不是考官來回走動發覺他昏迷,這會兒怕是早魂歸夢裡了。”
回來縣學後,一直纏綿病榻,我特意遣人去散了訊息,果不其然,他一口血噴出來,又暈了過去。
大夫說是鬱結於心,若是不紓解,病情會加重,想必沒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了。
“呵——”方錚輕笑一聲,諷意十足,“待我去了官學,自然會替他紓解。”
到時他才能跟祝宏一起去考場。
也能讓他再受一回滅頂之災。
鄧昊然端著杯子,朝方錚示意一下,笑的幸災樂禍,道:“算你狠。”
掀了掀眼皮,杯子碰了鄧昊然的杯子,方錚嗤了一聲,“彼此彼此。”
屋裡你來我往,融洽中帶著點火花,外頭卻有了爭執。
馮輕燒好了水,讓方蔣氏燙了雞,拔毛,她又開始摘菜洗菜,方蔣氏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身後跟著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