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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有話說?
自然是沒人敢的。好幾個幸災樂禍的都勾著腦袋,生怕被方錚點到名字,本來村民對方錚還沒如今這般怕,只因方錚一人挫了那幾個小偷的事早在村子裡悄悄傳遍了,雖然無人知道方錚到底用了啥辦法擊敗那幾個小偷,可那幾人沒有回來找方家人麻煩,這就是方錚的本事了,此刻方錚尚且只是個童生就這般不可小覷,一旦他考取功名,有權有謀,若方錚心裡記恨哪個人,到時候滅了對方也只是抬抬手指頭的事。
原本看熱鬧的乾笑幾聲,都找藉口家裡有事,紛紛離開,最終,還留在方家院門口的就是幾個跟方蔣氏處的好的,她們也是擔心方家吃虧才過來看看。
“你還不走?”一個平時跟方蔣氏及龔嬸走的近的婦人不耐煩地問,“是不是要三郎去縣衙找人帶你走?”
江嬸眼皮一跳,慌忙爬起來,大約是坐的時間太久了,腿有些軟,剛起身,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她慌亂地看向方錚,生怕惹惱了方錚。
江嬸本想利用村裡人的眼光讓方家服軟,反正她是不要臉皮了,如果方家還要,就必須要給她一個說法,否則她就嚷的全村都知道,反正芹姐兒已經已經不在了,也沒人證明她說的是假的。
可她沒想到方錚竟然直接要報官,她雖然無賴,可還是知曉汙衊他人是有罪的,那點銀子跟性命比起來,自然是性命重要的多。
“趕緊滾,別髒了我家的地!”有了兒子的相助,方蔣氏越發有底氣了。
江嬸總算是爬起來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頭,有些忐忑地問:“你方才說要幫我安葬芹姐兒,這話可還作數?”
“你等著。”芹姐兒到底是從方家出去後投的河,方蔣氏心裡過意不去,若她不墊點銀子,怕是江家兩夫妻能直接挖個坑就完了,連身新衣裳都不會給芹姐兒做的。
方蔣氏很快從東屋又跑出來,她拿出五半兩銀子遞給江嬸,“這銀子夠你給芹姐兒買身衣裳的,她到底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別寐下這銀子。”
江嬸捧著銀子,並沒有想象中高興,她眼神遊移,不敢看方家的人。
方蔣氏也不理會她,自己招呼幾個婦人進屋。
真的跟方蔣氏走的近的幾人,看到方家如今過的好,都替他們開心。
方蔣氏握著她們的手,感嘆道:“前幾年家裡都快揭不開鍋,好幾回全家餓肚子的時候都是你們幫襯著,這恩情我都記著,三郎他們也記得。”
“三郎媳婦,過來認認人。”方蔣氏招呼馮輕,馮輕嫁來這麼些時日,多數時間還是呆在家裡繡些繡品,她熟悉的也就是龔嬸。
聽方蔣氏的介紹,馮輕一一認了人。
幾個婦人對馮輕又是一陣誇讚。
方家的事,她們幾個也有耳聞,方家如今日子過的好,她們也跟著高興,卻沒想過湊上來佔些便宜,這幾個月極少上門。
偶爾馮輕給方蔣氏打下手的時候,也聽方蔣氏講過曾今的這些人,這些事,馮輕都記在心裡了。
如今認了人後,也一一對上了號。
穿土黃色襖子的是嶽三嬸,孃家跟方蔣氏是一個村的,穿暗綠色襖子的年紀跟方蔣氏差不多,輩分要低一些,跟方家也算是一表八千里的關係,馮輕喚她曹大嫂子,另一個褐色襖子的則是不善言辭的曲嬸。
今日這事方家也算是糟了無妄之災,雖同情心疼芹姐兒,方蔣氏更厭惡的還是江嬸的做派,在方蔣氏看來,江嬸不就是覬覦她家三媳婦的手藝嗎?
今日那些落井下石的,她都看得清楚。
方蔣氏心裡憋著氣,她偏偏不如那些人的意,她吩咐馮輕,“三媳婦,你那還有帕子啥的不?拿來讓你龔嬸她們瞧瞧。”
這種拿著自家孩子炫耀的事,許多爹孃都常做。
“還有幾條,我這就去拿。”當初答應給周小花跟秦淑芬做帕子時,她順便多做了幾條,馮輕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能用到。
這就派上用場了。
她回屋,拿來四條帕子。
四條繡花各不相同,給龔嬸的帕子是纏枝菊花紋,給嶽三嬸的則是水仙花,曹大嫂子的是萱草蝴蝶花紋,曲嬸的是單隻蘭花。
雖然花色不同,每一株卻又各具形態,讓人看著眼前一亮。
“我的娘啊!”龔嬸雖然跟方家走的最近,這還是頭一回看到馮輕繡的帕子,她腦子裡誇讚的話太少,醞釀了半天,才嘆道:“這麼好看的花繡在帕子上實在可惜了,我得拿去給美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