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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輕並不打算一味的仿照現下的襦裙式樣,她做慣的是後世衣裙,兩個月後已經是春日天暖,馮輕要做的是單襦,單襦近衫,加之高腰襦裙上身短,下裙長,穿上就顯得修長飄逸,馮輕索性將後世一些元素加在襦裙上,打算再外頭加一層薄紗,繡上趙小姐最喜愛的蝶戀花,一隻只蝴蝶錯落在薄紗上,展翅欲飛,會讓穿上的人自有一股空靈俊秀之美。
光是琢磨款式已經用去了整個上午時間,馮輕不適應用這裡的筆作畫,她索性直接去灶膛下扒拉了半天,找出一根能用的碳條,摩細了來作畫。
馮輕畫的是擅長的素描畫,不過沒有實物,只能憑空想象,她一遍遍回想在祁掌櫃的二樓看到的各種式樣的裙子,在腦中不停糅合重組,變成她想要的款式,由腦到手,一副素描襦裙便躍然紙上,直到最後一筆完成,一直默不作聲站在馮輕身後的方錚突然開口,“娘子,你這是何畫法?為夫不曾見過。”
馮輕能怎麼說,總不能說這是自歐洲傳出的吧?
“那個,相公——”馮輕沒辦法跟方錚解釋,又不能跟方錚撒謊說這是她自創的,她為難地看著方錚,訥訥不成言。
他家娘子不似一個縣丞家的庶女,她的眼裡沒有自卑跟不甘,在看向馮家其他人時,更是無喜無悲,這不似一個常年被關在後院,被磋磨時十多年的庶女會有的模樣,加之馮輕偶爾說出口的那些奇怪的話,方錚自然早察覺出不同,娘子不說他便不問,只要娘子是他的娘子,一直呆在他身邊,那無論娘子是誰都無甚關係。
方錚摟著她的肩頭,跟她一起低頭看桌上的畫,笑道:“為夫就是覺得娘子這幅畫甚是傳神,待娘子繡完裙子,便教為夫吧?”
方錚不追根究底,馮輕暗暗鬆口氣,她的來歷太過匪夷所思,莫說方錚,便是她自己,若不是親身經歷,是斷然不會信死而復生這回事,她早晚會告訴方錚一切,但不是現在。
馮輕重重點頭,答道:“好。”
揉著她的發頂,方錚又說:“你已經畫了兩個多時辰了,歇歇眼睛,娘子可別忘了昨日答應我的,午時過後要陪我出去走走的。”
“自然是沒忘。”馮輕扔掉碳條,想伸手抱住方錚,黑乎乎的手指剛要靠上去,動作一頓,她偷笑一聲,抬頭笑道:“相公低頭,我想親你一下。”
方錚不疑有他,半垂著頭。
馮輕一隻手指裝作無意地點了點方錚的臉,同時墊著腳,在他臉頰響亮親了一下,方錚側臉的動作一頓,隨即寵溺地看了眼笑的不可抑制的人,扶著她的腰,“別摔了。”
“相公,我畫的如何?”馮輕指著桌上的話問。
“甚好。”以娘子的手藝,若是把這幅畫上的襦裙做出來,只會更驚人,他低頭看著馮輕,有些內疚,“為夫現在還無法讓娘子穿上如此好看的衣裳,是為夫沒用。”
現在的他還只能眼睜睜看著娘子為別的女子勞心勞力地做衣裳。
“說什麼呢?”馮輕靠在他懷中,說道:“我喜歡做這些,也很高興,等我再賺些銀子,就給相公做更好看舒服的衣服。”
“好。”
外頭,方蔣氏喊兩人吃飯了。
翻過了年,天漸暖,地裡前一年種的麥子到了能施肥的時候,一大早,方老頭跟方二郎就推著糞車去地裡,方蔣氏擔心兩人餓著,今日就做了午飯,兩人是做,一家人還是做,臨走前,方蔣氏給秦淑芬盛了飯,端到她床頭,又喊方錚兩人去吃,這才提著飯去地裡。
“相公,爹跟娘他們都在忙,我們去山上不合適吧?”收拾好東西,馮輕對種莊稼之事一竅不通,卻也沒法安心就這麼呆在家裡,讓兩個老人忙。
“娘是不會同意我去幫忙的。”方錚嘆氣,自打生了病之後,娘就不讓她沾農活了,他若是堅持,娘就得生氣。
“那我多賺銀子,以後農忙的時候咱們請人幫忙,不讓爹孃那麼累了。”馮輕說。
“好。”
本以為自己是活不了多久,方錚一直內疚自己拖累了全家人,現在身體漸好,他也有再考的打算,以後定得說服爹孃跟著去京都的。
看著方錚收斂了笑,方錚也沒有玩笑的心思了,她伸手,擦掉方錚臉上的碳灰。
卻不料,越擦越多,方錚俊美的半張臉變的黑黢黢,實在是有損形象,她吐了吐舌頭,“相公,你坐著,我去給你端水來洗臉。”
馮輕離開後,方錚笑著搖頭,他伸手,摸了一下臉,而後看著指腹上的碳灰,笑的更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