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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眾人對混亂指指點點,有幾個小道士想上前幫忙,可中年漢子是神情太過兇狠,一副要置觀主與死地的架勢,小道士哪裡敢真伸手阻止?
“這位居士,請你消消氣,有什麼話好好說,眾目睽睽下,又是觀中,居士若是殺了觀主,也是要受罰的。”開口的小道士是方才引著方錚跟馮輕進觀的人。
那中年漢子動作一頓,兇狠地盯著小道士,“他殺人就不用償命了?這死道士還還不知道害死過多少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宰了這道士!”
手下的動作不停,不過到底心裡有了忌諱,這回不朝道士的頭上打,而是往他後背抽。
陳觀主疼的嗷嗷叫。
突然,咔嚓一聲。
陳觀主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中年漢子動作一頓,踢了踢他,“你裝什麼死?別以為裝死我就能放過你!”
馮輕跟方錚站在人群最外圍,看到這一幕,她不自覺握緊了方錚的手。
“娘子想讓我過去幫忙嗎?”方錚轉頭問馮輕。
娘子善良,若是她想,他便幫。
下一刻,卻見馮輕搖頭,“相公身體不好,又身無官職,貿然插手,容易吃虧,咱們看看就好。”
正如小道士所言,眾目睽睽下,中年漢子若是稍有理智,就不會殺了陳觀主。
“不過相公,曾今我好像聽人說過,人的脊背若傷了,是容易癱瘓的。”馮輕端詳著陳觀主的臉色,臉色蒼白可怕,即便暈了,身體仍舊小幅度的抖動,冷汗溼透了衣襟,想來是痛的難以承受。
“何為癱瘓?”方錚眼神一動,問馮輕。
“就是下半輩子躺著起不來了。”
“不過因果迴圈罷了。”方錚並無同情。
世人多愚昧,心中慾望多了,便總想著走捷徑,他們又豈知任何得到就需付出相應代價?
每年廟會這兩日,清涼觀上上下下民眾多,總也會鬧出些事來,里長特意遣了人四處巡邏,清涼觀發生的事很快傳遍廟會,里長親自帶著人過來處理。
里長是個年約五十的人,他面容嚴肅,因長時間蹙眉,眉心有幾道深刻的褶皺,讓整張臉顯得越發威嚴,他先讓手下人驅散看熱鬧的百姓,而後指著地上的人,“這是誰打的?”
中年漢子緊了緊握著棍子的手,色厲內荏地回道:“是我,他害死了我兒子,我不過是打了他幾棍子,里長,這道士裝神弄鬼,肯定害死了不少人,我要報官,讓他給我兒子償命。”
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無人看見的地方,里長眸子裡閃過惱意,他吩咐手下的人,“先帶他去看大夫,有什麼話等他醒了再說。”
“可是——”中年漢子不忿,他指著地上的人,“他都殺人了,為啥還要救他?”
“怎麼?”里長眉頭皺的更深,“你也想去吃幾天牢飯?這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若是追究起來,你也討不了好。”
中年漢子臉上閃著驚懼,他後退一步,“我是因為他害死我兒子才動的手,憑啥讓我坐牢?”
“這裡是你懂律法還是我懂?”里長明顯不耐,“趕緊將人抬下去。”
“不是,里長大人,那我兒子咋辦?就這麼白白死了?”中年漢子鼓足了勇氣,往前站一步,怎麼都不甘心這道士就這麼被帶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的死可不光是他的原因,是你婆娘求上清涼觀,他這才給了你婆娘幾道符紙,你是不是該回去問問你婆娘?”里長過來之前已經讓人打聽了事情經過。
“來人!”眼見著中年漢子還要再開口,里長眉目一凝,“他要是再有異議,把他也帶走,我要仔細問問。”
坐牢這一事在普通百姓眼中,那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都忌諱的很,尤其是這大過年的,都不願碰觸這些忌諱的事。
中年漢子終於不敢再開口,可又不甘,只恨恨地瞪著不知死活的陳觀主。
里長帶著人來去匆匆,圍觀百姓咂舌,卻也不敢再多議論。
生於長於文明社會,哪怕也有不公正的時候,可起碼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待人群散開後,馮輕這才說:“相公,以後你要做個好官。”
這種事情她不懂,可看著就是不舒服。
“我答應娘子。”握緊馮輕的手,方錚說:“今上聖明,如今世道也算得上海晏河清,可大業地廣人旺,也總有聖上看不到的地方,都道水至清則無魚,為夫無法為整個天下人做主,可定會給娘子一個安穩和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