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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遠的角落裡,她穩穩心神,從包中掏出手機。
玻璃窗內的陸海洋衝著手機皺了皺眉,抬眼和嶽歆怡說了句什麼,起身離座。
“什麼事?”
程以萱遠遠望著他的背影,一顆心冷地有如吞下了整碗的冰淇淋那般冰寒難耐,卻還得忍耐,裝作若無其事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怎麼,打攪你好事了?”
陸海洋悶悶“哼”了一聲,語氣頗為不耐煩,“不是和你說過公司開會,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指尖狠狠摳入肉中,卻沒有疼痛的感覺,因為心中的痛楚已經湮過一切。
程以萱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就是告訴你一聲,車我已經提了,車款之後我會打到你帳上。”
靜靜拋下這句話,然後不等陸海洋回答,她便黯然掛了機。
程佑赫千辛萬苦總算找到停車位,正歡天喜地往回走,卻突然遠遠瞧見有個人跌跌撞撞跑過來,待來到近前才發現竟然是程以萱,匆忙叫住她,仔細往臉上看去,他不禁大驚失色。
兩個人分開不過才短短的一刻鐘,程以萱與之前竟似判若兩人,不僅臉色慘白,目光迷惘,就連手摸上去也冰地駭人,完全一副生了大病的模樣。
“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程佑赫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又摸她的臉,和手一樣冰,頓時急地嚷嚷起來。
程以萱由著他在頭上、臉上一通亂摸,只是回不過神。直到他急赤白臉衝她大吼一聲“程以萱!”她才終於輕吐一口氣,“啊?”
程佑赫的臉色並不比她好看,兩隻眼睛幾乎要瞪出火來,“到底怎麼回事?姐你快告訴我!”
程佑赫自小酷愛武術,後又拜名家學了一身的好武藝,因好打抱不平,又是一點即著的火爆脾氣,所以不時便會招惹些麻煩上身。尤其事關程以萱時,更是極易失去理智,幾年前甚至險些將一個男生打殘,僅僅因為那男生對程以萱糾纏不休。
鑑於上述種種,程以萱又怎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即便不為陸海洋,她也決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再惹上任何麻煩。
“你別急,我已經沒事了。”她強擠出笑容,安撫他。
“什麼沒事!你看看這副樣子,你知道有多嚇人嗎?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自己問去!”程佑赫不信,錯過她欲往回走。
程以萱深知回去的後果,慌忙拽住他,“人都走了,還回去做什麼?”
“什麼人?”程佑赫停住腳步,狐疑道。
“哎,其實真的沒事了,不過是有個司機魯莽,方才差點撞到我。我已經罵過他了,人家也已經道歉了,這樣還不行嗎?”
程佑赫盯了她半晌,見她說的認真,不似扯謊,又擔心她的身體,終也就半信半疑不予追究了。
第二十八章
自從上一次莫名其妙被掛了電話,程以萱竟好似斷了線的風箏,蹤影全無。
陸海洋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想從白月口中套套訊息,小妮子卻說她請了病假,已經好幾天沒去上班。他有心登門造訪,公司最近的大專案卻離不開人,直忙得他焦頭爛額。
若是平白無事也就罷了,偏偏他心裡又透著那麼幾分理虧,於是漸漸不安。尤其那次電話危機後不久,他的賬戶裡真的莫名多出些款子,數目不多不少,恰恰與車款相同,他便更覺不對。
不會有那麼湊巧吧?他真心希望自己是疑心生暗鬼,可見不到人,通不上話,無論再大的希望也是白搭,一顆心好似沒了根般,總那麼空落落地懸著。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回嚐到這種滋味。
陸海風高考後無事,被陸天運勒令來公司跟隨大哥學習業務,喚了聲“哥”,半晌沒有人應,心中奇怪,抬頭去看,卻見辦公桌後的大哥愁眉緊鎖,兩眼死死盯了面前的檔案不知在想什麼。
他不禁愕然。
不誇張地說,在他陸海風的心目中,大哥陸海洋一直都是榜樣,是神一樣的存在。無論是上學的那些年,抑或是之後進入公司,協助父親打理公司大小事務,他還從未見他皺過一下眉頭,說過一個“難”字。
可今天,這位“神”竟也會似凡人一般發愁了,可見那件令他為難的事該有多嚴重。
“哥,大哥!”陸海風猶豫了一下,終不願袖手旁觀,公司的要緊關頭,如此狀態的陸海洋若是被父親撞見,定少不了一頓責罵。
陸海洋“哦”了一聲,抬眼望來,神情恍惚,顯然還不在狀態,“有什麼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