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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正地揍得全身都“紅”了。
第二天一早,潭繆晨就被打包扔了回去,容恆只是在潭繆晨額頭上拍了一張便籤。
車門砰地一聲被容恆甩上,差點夾住潭繆晨的頭,潭繆晨看著那小子掉頭就走的背影,恨恨地撕下來看。
“容恆臥室,潭繆晨和黃片不得入內!!”容恆俊秀鋒利的筆記。
潭繆晨對著容恆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我連你家的希特勒都不如了。
“嘿—,王叔啊!以後我來容家,我在你那擠擠。。。。。。”潭繆晨扭頭,嘴甜地和容家的老司機套近乎,露出滿嘴亮晶晶的牙齒。
那時年少,正好輕狂。
只不過青春的張揚好像都被全部傾斜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他們的生活格格不入地糾纏成回憶和唏噓。
騎單車的日子的背影在視線中模糊成一個鏽跡斑斑的車軲轆,被裝進擺滿廢銅爛鐵的倉庫。
倔強的嘴角,淤青的臉,被黃昏的夕陽一併拉下地平線。
互相廝打的痕跡被雨水沖刷到了不知哪個早已乾涸的水渠。
時間忽然走出了聲音。
腳步踩在每一個人忐忑的心尖,像一群死士列隊。
沉重而又飛快地催熟了我們所有的寂寞與恐慌。
越長大越孤單。
某一天清晨醒來。
心疼地發現再也不能對著鏡子做出無賴的表情。
我們被時間剝光了童年的防彈衣。
或者更早。
就已經在世俗尖銳的汙濁中,□,彷徨。
越長大越蒼老。這是命運,不是我。
37、迷迭香(上)(二更) 。。。
第三十七章迷迭香(上)
(燈光刺白也沒能照亮微側的臉上沉重的陰影,只從削尖的下巴輪廓上掠過去,在軍裝細小的褶皺裡留下深淺不一的溝壑,頭髮短了許多,馴服清爽地貼在耳朵側面,像是漫畫裡安靜的鄰家男生一樣俊逸,但是冷漠。)
晚上,大廚房裡幾個廚師快忙壞了,今晚訓練的兵要吃一頓真正葷素齊全,酒水充沛的大餐。
蘇以荷這樣雖說做飯也還好的,也只能在廚房裡充當下手,畢竟大鍋裡頭那翻炒著幾十人吃菜的大鐵鏟子,巨大的鐵器,像是諷刺一般對比著蘇以荷即使穿了襖子,也尤顯得細弱的胳膊。
蘇以荷拼了命也翻不動,嘆氣之餘只有看著老伯五十一大把的年紀,還幹勁十足地像是舊時宮廷裡的庖丁一樣熟練有力地揮舞著鏟子,碰撞著鍋底,唰唰聲音伴著菜餚哧哧拉拉地響聲一直從入鍋到裝滿了一個個不鏽鋼的缽子,蘇以荷這才明白為何這裡頭都是男人在做飯。
像是體會了一把老人們常常提及的吃大鍋飯的歲月,蘇以荷在下邊把火燒到一簇一簇地旺,不過,那時候的大鍋飯肯定沒有孫老伯他們做得好吃呢。
蘇以荷在下頭,冷冽的天裡,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小臉被紅光映成了兩色,兩腮尤其地紅潤,其實是被鍋爐裡的大火給燻烤得了。
仔細看,還能看出蘇以荷臉上不知何時被她不經意擦上的黑灰,抹在鼻翼的左側,溫和的臉上尤其明顯,像一個地地道道地農村小姑娘一樣,下邊不停地忙活著,蘇以荷卻感覺,這樣肆無忌憚地忙活的日子,怕是就只剩下這一晚了。
蘇家的時候,蘇以荷也只是幫幫乾點不痛不癢的小事,阿姨們唯恐被老爺太太說了去,對著她是百般的禮讓,定是不願她好好地做上一頓飯,平常人家裡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蘇家,都成了罪過。
只有張嬸子來幹鐘點的時候,才寵溺地看著蘇以荷幫著忙,像是自家的閨女一樣絮絮叨叨教她這個那個的。
最後一晚,小夥子們一個個,結隊地跑到山上去撒野,冬日裡拿著訓練用的步槍,獵回來一麻袋的野物,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又高又壯的小夥子,卷著袖子,大老遠地就吆喝著闖進來時,蘇以荷抬頭就看見一個麻袋還滲透點點血色斑點和細痕。
蘇以荷的目光從麻袋上慢慢移到小夥子的臉上,小夥子正咧著白牙叫喚著孫老伯,“孫老頭!!這些夠了吧!!??”
說著把肩上的麻袋一過肩膀就砰地摔在了地上,男孩捏住麻袋底部的兩個腳,一個用力,只聽見東西摩擦著著麻袋嘩啦嘩啦地聲音中就一股腦兒被倒了出來。
蘇以荷只快速瞥了一眼。腦瓜倏地調轉過來,盯著鍋爐裡地熊熊烈火,跳躍著好像分成了一簇簇的小火苗。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