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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說服自己出手。
這一點成了袁錦心中永遠的內疚。
袁錦想,她還是變了。她已經不再遵循自己內心的本真去做事了。她會考慮家族利益,會見死不救了。
袁錦摟抱著周十州,將頭埋在他胸前輕聲問:“周十州,我現在心狠手辣了,你怕嗎?”
周十州知道她還為琳娜的事情內疚,可他了解琳娜。那丫頭太聰明,一旦沾上就別想再擺脫掉。她不會因為你的幫忙而放棄她的利益的。就像吸血蟲,你給它一滴血,它會立即攀附上,緊緊吸噬,不把它撐爆了絕不鬆口。一時的心軟會成千裡之堤的一個蟻穴,一旦蛀上,後患無窮。而且如果他們出手,不論誰,一旦走漏風聲,周氏和袁氏的名聲就完了。
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他無法說服自己去幫琳娜,在道德上他不是聖人。他能不再繼續給他們雪上加霜就是最大的讓步了。當他決定曝光韓沂公司黑幕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一天,在他做決定的時候就告誡自己,既然做了,就不會收手。韓沂和周承義加在徐敏之身上的痛苦,他要一併討回來。
“你心狠手辣,我是陰險狡詐,天生一對。”周十州親親袁錦頭頂低聲道:“你沒有義務出手。而且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自己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他們早就該在走私的時候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
小公園的進度比上一世要快好多,現在已經初具雛形了。袁氏負責的部分已經完工,正等竣工驗收。袁振霆的時間省了出來,他這才發現晚了一步。他沒想到周十州竟真的下手釜底抽薪了。
袁振霆很清楚周十州手裡有底牌,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可隨著德國傳來的訊息,他猜到周十州的手段是什麼。果然當初懷疑周十州在德國有暗線是正確的,只是他晚了一步。當德國警方介入的時候,他想出手攪混水已經晚了。
袁振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冷靜思索了一夜。他該不該出手救韓沂。江城如今還是周氏為大,他們袁氏外表看著光鮮,但因為那十年的打擊和後來青山幫一系列事件,如今也是一頭病怏怏廋骨嶙峋的狼了。他需要回春的時間和積累,可是紙廠的拖累太大。按他本意,他要割掉腐肉重新生肉,可他還沒有絕對權力去拿那把刀。袁老爺子還在掌權,並且從周昭和掌權的時間推斷,他也不會那麼早就交出權力;除了袁啟華老爺子,還有他的父親袁鴻。他已經把袁海推出去了,把袁海的權力拿到了手,可仍不足以和袁啟華袁鴻抗衡。父親袁鴻是絕對不同意把紙廠賣掉的。所以當年當他發覺他有這個規劃時就立刻去守著紙廠了。
他和他們的經營理念都不一樣。他希望大刀闊斧除舊革新,該舍就舍,該丟就丟,集中力量去發展現代最賺錢的生意。可袁啟華、袁鴻,甚至不懂經營的袁海都堅持多方發展,袁氏老產業不能丟。他無法說服他們,只能一步一步將他們拉下馬。
丟棄老產業,袁振霆心裡也不好受,可他堅持長痛不如短痛。紙廠拖累袁氏發展太長時間了,它就像風溼病,無法根治又常常病痛發作。已經皮包骨頭的狼如何能經受住進一步的風溼疼痛?必須捨棄!
他對袁氏的改革需要時間,可先後出現的新生力量叫他有了畏懼。比如羅氏。羅氏主要是房地產,與袁氏有生意重疊。他改革期間,袁氏必然無法顧及,而這給了羅氏絕好的發展時間。他需要力量牽扯住羅氏的發展。當他發現羅氏與周承義有聯絡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方法。只要羅氏與周承義有生意往來,那依著周十州的性子不會坐視不管。有了周氏的阻撓,羅氏的發展就很困難,那他便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加快動作。他已經拿下了袁海,只需要再拿到他手中紙廠的股份,他便有權力運作紙廠了。
只是沒想到周承義這次一改往日作風。
袁振霆出了門看見袁錦正陪著袁啟華下棋,忽然很不甘心。他為袁氏嘔心瀝血,而袁錦卻坐享其成。與周十州訂了婚卻沒有給袁氏帶來一點兒好處。袁振霆走了過去,袁啟華隨意道:“先等我和二丫頭下完這局再說。”
袁啟華的漫不經心叫袁振霆寒心,低頭看袁錦將馬作死了就轉身出門去了。是他支撐著袁氏,可袁錦只要一撒嬌就什麼都有了。
袁振霆不知不覺開了車到了袁氏。前臺一見他來了忙起身問好。他沒心回應,坐了電梯到了他的辦公室。戚月正在,他走過去問:“竣工章蓋了嗎?”
戚月點頭道:“剛驗收完,已經蓋了。”
袁振霆點頭,揮揮手示意戚月出去。
戚月頓了頓,看著袁振霆疲憊地坐在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