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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人當作笑話一樣來觀賞,這還算不了什麼——
曾經有多事的女生,一臉挑釁地在校門口堵過我。
她們仰著那一張張年輕稚嫩的臉,毫不客氣地提醒我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沒姿色,識趣的話就該離她們的校草遠一點。
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我有多麼窘迫。
眾目睽睽之下,我是比她們大了幾歲的姐姐,又是在她們自己的學校門口,怎麼也不能同她們破口對罵。可是她們的用詞,她們的語氣,她們的神情,實在是太不客氣了,饒是我並不是什麼內向靦腆的女生,也還是覺得幾乎要被譏諷得站不住腳了。
被那些小女生當眾羞辱,我臉上平靜,可是袖子底下的手指早已經哆嗦得不成樣子了。
那個時候,被所有看笑話的人簇擁著的我,恍若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地看到了遲軒。
他就那麼孑然一身地站在人群后面,置身事外似的,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居然,我居然鬼使神差一般地朝他投以了求助的眼神,我居然……期望著他能幫我。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遲軒在接收到我無助的眼神時,只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突然勾起了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譏笑。
他無聲地朝我做了一個口型,那個口型,我看懂了。
他說:“你活該。”
那一刻,我渾身一僵,呼吸都幾乎頓住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是他……
。
男生們的嘲笑,女生們的堵截,乃至此時此刻幾乎全校學生把我當作笑話當作傻瓜圍觀著,都是因為他。
他是校草,他只用說上一句話,這些對他瘋狂迷戀的女生,就不會這麼讓我難堪的。
他是當事人,他只用說上一句話,就連那些眼神裡寫滿了嘲笑寫滿了鄙夷寫滿了同情的男生們,都不會那麼看我的。
可是,他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只是站在人群的後面,一臉冰冷地看著我。
他對我說:“你活該。”
那一天,恐怕是我這輩子最最丟臉的一天了。
看到遲軒那個口型之後,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煞白,他面色冰冷地剜了我一眼,乾脆利落地便轉身離去了。
他走了,所以他沒看到,從他離開之後,我的神情瞬間變得蒼白慘淡,絕望而又落寞。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無趣極了,也可笑極了。
他說得對。他說得對不是嗎?
是我活該。明明他一臉冷漠地說著不需要我報答的,是我上杆子地追著他要償還,我如今被嘲笑,我如今被當作笑話,都是……
都是我自找的啊!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面色蒼白地分開了人群,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對那些嘲諷的目光和話語視若未見聞若未聞的。
我只記得,我心神恍惚地從人群中走了出去,走著走著,暴雨傾盆而下。
我沒有打傘,也完全忘記了要遮掩什麼,就那麼失魂落魄地在暴雨中慢慢走著。
被暴雨澆得生疼無所謂,被匆匆而過的路人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也無所謂,我滿滿一個腦子在想著的,都是一句話——
遲軒他,他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的。
他討厭我,我知道,他恨不得立刻高考結束甩開我,我也知道的。
可是,即便是我欠他媽媽的,即便是我欠他的,可,可我接近他,我親近他,是發自內心的,是誠懇的,無論如何,他都不該這麼對待我。
那一天,我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
可是最涼的,卻是我胸腔深處的某個地方。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渾身溼透地回到了家,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穿過有遲軒存在的客廳,走進自己的房間的。
我只記得,那一場大雨,還有那一天的遭遇,讓我足足病了一個星期。
我曠了一週的課,在醫院裡住了七天,每一天都在掛點滴。導師找我例行談話錯過了,畢業論文的選題和開題報告也錯過了,一週後,我瘦了足足一圈,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馬不停蹄地就開始了論文主題的確立。
我很忙,忙到完全沒有時間去回想病倒之前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更枉論去學校接遲軒了。
我想,我生病的這些日子裡,終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