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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恍然大悟,老童生更是羞愧的連連道歉,說他不該亂說話。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穆老闆自然毫不在意,反倒自責說是自己沒說清楚,倒是博得一片好感。
隨後自然就談到價格問題了,穆老闆在一番暗示老童生出價之後,見到老童猶猶豫豫就是不願意報價之後,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這種人的心態,當下也不客氣的道:“既然老先生不好估價,那我就給個價,老先生瞧著要是滿意,咱就交易,要是不滿意,咱們在商量商量,你看怎樣?”
“好好好。”老童生慌忙不迭的點頭。
“我前面也說了,這瓷碗古董則古董矣,奈何只是件古人仿古之物,研究價值終究不大,再加上歷史時間頗近,而且儲存也不太完整,頗多破損豁口之處。嗯……看在衛修的面子上,湊個整數,我出價一萬人民幣收購,不知道老人家覺得如何?”穆老闆比劃出一根手指道。
此言一出,場間默然肅靜,老童生更是瞬間瞪圓了眼睛,手中的瓷器都差點扔了出去。而四周的眾人,更是一個個震驚的眼睛放光的盯著老童生手中的瓷碗。
其實此時要是有一個懂行的人聽到穆老闆的話,絕對能笑死?什麼叫研究價值不大?什麼叫歷史時間頗近?照這個說法,起源於康熙後期的琺琅瓷,豈不是都是便宜貨?
不過,穆老闆此時說這話,其實就是最好的話。
穆老闆要是一本正經的解釋定窯瓷器留世量很多、出土量也不少;瓷器花紋如何如何也就是個民窯;燒製手法不太好,芒口開的太大之類的來講價,恐怕這一幫半文盲能一個眼珠子瞪兩個大,根本就聽不懂,反而覺得你在用專業名詞忽悠他們。
偏偏穆老闆說個能笑死同行的話,卻能震住這群狡獪的農民。只因為穆老闆那話太符合眾人一般性思維了!
老童生瞧了瞧衛修,又瞧了瞧手中的瓷碗,忽然又想到昨天在縣城古玩店的遭遇,也不講價了,乾脆的模仿其電視主角斬釘截鐵的語氣,道:“成交!”
穆老闆見此,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示意一眼穆青青,從皮包中翻出一份轉讓合同,隨後穆青青從車中取來一沓還扎著銀行封條的現鈔。
老童生瞧著這白紙黑字的合同有點不明所以,扭頭看向衛修。
衛修默契道:“大叔不用擔心,這就是一份轉讓合同,就跟鎮子裡房產轉讓差不多,籤個字就行了,你不會是不會寫字吧?”衛修故意加了最後一句。
要說老童生最驕傲的是什麼?就是祖上出過一位童生,而他更是鎮子上同齡人中少有念過私塾識過字的人,這識文斷字之能可一直是他的驕傲。
當下一聽衛修這話,頓時不屑的一聲冷哼,接過穆老闆的黑色簽字筆,尋了張桌子,一筆一劃的簽下大名,瞅瞅這大名稜角分明的模樣,竟然還是標準的楷書,倒是令穆老闆詫異的看了一眼老童生,讚了一句“好字!”
而此時穆青青已經抱著一隻錦盒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將瓷碗用棉布包裹好,這才放進錦盒之中。
接過現金的老童生,粗糙的大手都明顯有些顫抖,蘸了唇角一點口水,噼裡啪啦點了起來,確定是一萬塊之後,眼珠子一轉,從中抽出五張遞給衛修道:“阿修啊,我那瓷碗怎麼說也是多虧了你啊,不然我一個糊塗說不準就賣給那黑心的古董販子了,再加上這生意也是你介紹來了,這五百塊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算是辛苦費。”
衛修聞言笑了笑,也不客氣的接了下來道:“既然大叔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老童生,我們的煙呢?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啊?昨兒阿修哥幫你鑑定這古董,我們可都是在場見證的啊!”有閒漢起鬨起來。
“誰說我說話不算話?不就是一包紅杉嗎?我這就發!”大賺一筆的老童生老臉漲的通紅,意氣風發,乾脆將小店三條紅杉存貨全部拿出來,發了出去,可謂是見者有份。
雖然這本地紅杉煙雖然不貴,這三條煙最多也就三四百,但是在這貧窮的小鎮子也算得上大方了!
這邊發煙散財鬧哄哄的一片熱鬧,而衛修卻悄悄退了開來,見到父母竟然也趕來看熱鬧,腦門不禁流出一絲冷汗,幸好剛剛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既然都見到父母了,衛修索性將穆老闆還有穆青青介紹給父母認識認識。
老實說,穆青青見到面前這兩位老實巴交的老夫妻就是衛修的父母,確實被驚訝到了。因為她很難想象這會是衛修的父母,這並不是瞧不起,而是對於這對夫妻能夠培養出衛修這種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