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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的稅收,我到清河之前,就聽聞他的大名。沈區長,你跟鬱總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
“鬱文非,以後還要請沈區長多多指教。”鬱文非欠身伸手過來。
沈淮站起來跟鬱文非握手,只是簡單的說道:“你好,幸會。”看著鬱文非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確認鬱文非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伸手請鬱文非先坐下,眼睛瞥了還站在門外的劉福龍、鬱培麗一眼,沒有說什麼。
鬱文非沒有坐下來,欠著身子,繼續姿態謙卑的說道:“今天發生的不愉快,劉市長知道後,對福龍的行為非常生氣,在電話裡就狠狠訓了他一通,要他跟培麗,過來跟沈區長你賠禮道歉,做深刻檢討;劉市長也讓我代表他,向沈區長你表示歉意。”
“多大的事,我還能跟他計較?”沈淮也不看門外的劉福龍,只是淡淡而笑,說道,“鬱總,你跟肖主任坐下來吧,大家要都站在包廂裡,這有些怪異了。”
鬱文非給門外的女兒、劉福龍使了個眼色,要他們進來再跟沈淮當面賠禮道歉。劉福龍推門進來,看沈淮壓根就不抬頭看他一眼,氣得鼻孔外張,卻不得不不低聲下氣的道歉:“今天是我年輕衝動不懂事,沈區長你大人大量。你要罵要罰,我都受得……”
沈淮還是跟鬱文非笑著說道:“鬱總,你說這多大的事啊,這麼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
看沈淮如此姿態,鬱文非無奈,只好讓劉福龍跟女兒先出去,將包廂門掩上。
張弼強坐在一旁,卻是心驚肉跳,他自然希望大家嘻嘻哈哈,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這樣對他最好,他可以不用再擔心有可能會給劉福龍報復。
不過,沈淮壓根兒不接受劉福龍的道歉,不予理會,張弼強也不好說什麼。
張弼強細想想,沈淮這丫的今天好像壓根就沒有吃什麼虧啊?心裡又想,大人物給冒犯了,要是沒有一點姿態,反而會叫人看不起吧?
成怡在英國時,跟鬱培麗的關係比較密切,畢竟她剛到英國時,能認識、接觸的,也沒有幾個人,這時候看到培麗跟劉福龍一起走出去,她多少覺得沈淮有些不近人情,但沈淮今天給冒犯,確實有他不近人情、有他傲慢的道理。
紀成熙則始終在觀察沈淮,在肖煜傑領鬱文非進包廂之前,他就給沈淮一些暗示,也刻意沒有給鬱文非詳細的介紹沈淮具體的身份跟職務,說到底都在看沈淮夠不夠敏不敏感,反應夠不夠快,能不能拿捏分寸。
看到沈淮壓根兒就不理會劉福龍的賠禮道歉,紀成熙哈哈一笑,說道:“小事就不要提了,”又問沈淮,“等鴻軍大哥過來,你們要不要嚐嚐我們冀河的酒?”
沈淮能看出成怡似乎不喜歡他的不近人情,但他這個姿態必須要擺出來——他們坐進包廂裡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裡,劉福龍應該把所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老子劉傳東彙報了。
劉傳東沒有直接聯絡成文光道歉,甚至壓根兒都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沈淮差不多能肯定劉傳東跟成文光的關係不是特別的密切。
紀成熙到京,住在清河大酒店,鬱文非不可能不知道。
鬱文非之前不露面跟紀成熙打招呼,多半是想跟紀成熙在清河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跟著劉傳東混,不冒犯紀成熙,也犯不著跑過來看紀成熙的臉色。
如此看來,劉傳東對清河市地方的把持是相當牢靠的。
紀家讓紀成熙從清河市冀河縣委書記做起,是指望他能在清河紮下根來;紀成熙將來跟劉傳東這些清河地方當權派,未必會起劇烈的衝突,但多半會有一些很難調和的矛盾。
這時候成文光要是跟劉傳東沒有過密的關係,那就應該借這次衝突,果斷的把之前本不那麼密切的關係甩斷掉,沒有必要讓成文光、讓宋係為劉傳東這種地方當權派給綁架——畢竟宋系應該跟紀系在更高層面上,保持利益的相對一致。
這裡面的厲害,沈淮無法跟成怡細說,但今天所發生的衝突,一定要叫成文光知道,他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接受劉福龍的賠禮道歉——劉福龍的賠禮道歉,能值幾個錢?
由於大家都有梗在喉,宋鴻軍趕過來後,酒席也是草草很快就結束了。
紀成熙另行安排休息間,跟沈淮、宋鴻軍聊天,鬱文非跟肖煜傑就告辭,沒有再湊過來打擾——聽沈淮說過機場衝突的細節,宋鴻軍的態度更明確:“一個地方小衙內竟然有非分之想,他的道歉值幾個錢?”
聽宋鴻軍說得這麼直白,沈淮只能苦笑,這小子壓根就是想保持圈子的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