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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在沈淮眼裡,要比劉福龍這種對上諂媚、對下跋扈的官二代有用得多。
沈淮給張弼強留了名片,又跟他說道:“你也給老紀跟我大哥也都留張名片,日後好聯絡……”
張弼強進包廂後吃飯後,就沒有給特別正式的介紹過,故而沒有交換名片的機會,臨走也就找不到遞名片的藉口,這時候聽沈淮這麼說,忙誠惶誠恐的分名片給紀成熙、宋鴻軍,心裡對沈淮的感激更甚。
張弼強作為儀器銷售代理商,在這年代年入百八十萬,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是綽綽有餘,生活也談不上缺少什麼,然而沈淮這樣的尊重跟平易相待,叫他感覺尤其的珍貴。
紀成熙、宋鴻軍不駁沈淮的面子,都給張弼強留了名片。
“鴻軍大哥你換名片了?”紀成熙把宋鴻軍精緻的名片夾拿過來,取出一張名片來看,笑道,“嗬,之前那麼多頭銜怎麼都不寫上了,就單寫鴻基實業投資董事長的一個頭銜?這不夠威風啊,不是你的風格。”
“嗨,別提了,以前給笑話慘了;現在才曉得裝波依也是分境界的。”宋鴻軍拍著大腿,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紀成熙哈哈一笑;沈淮送張弼強出了貴賓休息室,看他離開,才走回來。
紀成熙跟沈淮說道:“你也留張名片給我吧?我過段時間,想組織縣裡的幹部去梅溪鎮考察梅鋼的發展模式,不能沒有你的聯絡方式。”
沈淮也跟紀成熙互留了名片。
紀成熙下午約好跟部委的官員見面,晚上還要請鐵道部的官員吃飯,沈淮跟宋鴻軍自然就不湊這麼熱鬧,隨後也就告辭離開。
從清河大酒店出來,沈淮坐上宋鴻軍的車,說道:“去東華大酒店吧。”
“能不能找家檔次高點的?”宋鴻軍抱怨道,“整天給你拉著往東華地盤裡鑽,搞得我整天在給東華髮展做貢獻似的,這可降低我層次了,我要為地方做貢獻,怎麼也得是省部級。”
“就你這麼一個剝削我們剩餘勞動力的資本家,還有什麼臉談為地方發展做貢獻啊?”沈淮笑著說,又問宋鴻軍,“你有沒有熟悉的人知道清河市的底子?”
“怎麼,你對紀成熙今天說的話有保留?”宋鴻軍問道。
“……”沈淮笑了笑,紀成熙應該是一個有實幹精神的人,在京城公子哥圈內比較別類,但因此就認為紀成熙是個人畜無害的主,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沈淮也就太幼稚了,他跟宋鴻軍說道,“誰知道呢,多打聽打聽,總沒有壞處。”
“那你來開車。”宋鴻軍跟沈淮換了座位,他到副駕駛上,專心打電話打聽清河地方上的底細。
官場就是一張網,清河市雖屬地方,但宋鴻軍交際甚廣,想摸清河的門道,總是能找到人。
將到東華大酒店時,宋鴻軍捂著話筒,問沈淮:“紀成熙有沒有跟你說,劉傳東在冀河縣任職過十年?”
沈淮搖了搖頭,眉頭皺起來。
宋鴻軍掛了電話,將手機擱儀表盤上,感慨道:“紀成熙這小子,陰人的功夫真是深得很,不動聲色的就想叫我們跳進他的坑裡去。”
沈淮搖頭苦笑。
因為判斷紀成熙將來在清河,有可能會跟劉傳東等清河的地頭蛇存在矛盾,沈淮才決意不接受劉福龍的道歉,想借這次跟劉福龍的衝突,讓成文光也跟清河的官員有所脫離,以保證宋系不牽涉到清河市的地方糾葛中去——這麼做,甚至有可能會惹得成文光心裡不痛快,但不管怎麼說,這是沈淮主動的選擇。
實際上的情況,跟沈淮的判斷有那麼一些出入。
紀成熙在清河,不是將來有可能會跟劉傳東等地頭蛇存在矛盾,而現在就極可能跟劉傳東等地頭蛇已經存在很深的矛盾,甚至馬上就激化激化、引起衝突——紀成熙故意瞞住劉傳東在冀河縣委長期任職的事不說,多少就有利用沈淮以達成他孤立劉傳東等地頭蛇勢力意圖的用心。
“嗨,紀家就沒有什麼好鳥,”宋鴻軍倒不擔心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給別人利用,心裡總是不舒坦,嘴賤也挖起紀家的老底子出來,“不過紀家老爺子身體這兩年不大如前,很少出來活動,說是也折騰不了幾年。紀家老爺子一去,局裡的那兩位,對紀家子弟有所照顧是肯定的,但想要更多額外的,怕是做夢……”
權力的繼承,歷來皆是鬥爭的核心問題。
紀系在中央,雖然要比宋系勢大,但在派系傳繼上,面臨的情況實際要比宋系更嚴重一些。
宋家老爺子,才年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