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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他也怕給別人認出來,將大衣領翻起來,跟著胡玫、程月她們先往裡走。
“好好的同學聚會,你這麼搞會很過分啊……”顧子強手插著大衣兜裡,揹著寒風站在街邊,看著沈淮跟程月她走了進去,忍不住責怪張浩。
張浩是主見心很強的人,自然不會為顧子強的一句勸告所動,撇嘴一笑,說道:“你們,還是胡玫,就是心太軟——當年零下四五度的天氣,那小子將胡玫推下破冰的河裡,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我們幾個正好在場,跳下去把胡玫拉上來,胡玫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今天好不容易逮到這小子,就小小的折騰他一下,你就心軟了?”
顧子強苦笑道:“當年我們才多大,要不是這次意外遇到,當年的事誰還記仇?偏偏就你記得。”
“你說對了,我還真忘不了鼻樑骨給他打斷過,”張浩說道,“你們也真是好騙,人家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你沒看到那小子走進去將衣領子翻起來遮臉了?這說明他心虛了。”
“多年相見,就算是往自己臉上貼點金,又能算多大的事情?”顧子強苦笑搖頭,說道,“你在外面等雛軍他們過來,我先進去了……”
東華大酒店對外是正常營業的酒店賓館,也是東華駐京辦主要從事用來增收的副業。
沈淮從餐飲部大廳走到包廂,看到這邊相比較八月他過來時,有過重新的裝修,穿著紅鍛金繡絲旗袍的服務人員,精神面貌也相當不錯。
沈淮心裡想,看來是陳兵意識到短期調回東華另任他職無望,也不甘心在給丟燕京碌碌無為,有心好好的做好東華大酒店的營運,也不愧他務實的作風。
沈淮與程月、胡玫先進包廂,暖氣很足,問程月:“你們跟張浩的關係很好啊?”
“是啊,”程月說道,“張浩跟強子家住同一條巷子,實際上我還有胡玫她們,家都住挺近的。當時好像住宿的同學也不多,你算一個,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你老家住哪裡?”
“以前我家住西寺街那邊;現在我家裡人在京外工作,回京的話,要不住賓館,要不住親戚家。”沈淮說道。
西寺街很長,就是靠著中海那一段的住宅比較核心,頭尾都有普通的部委幹部家屬住宅,還有很多的部委大院分佈於左右。
沈淮能看出顧子強在張浩面前比較隨意,沒有因為說張浩混得好,性格張揚一些,就叫顧子強在氣勢上弱下來,過分的依附他。
沈淮心想,這裡面除了顧子強打小跟張浩關係親近,也說明他這個骨子不亢不卑,有股子傲氣在——也難怪能讓程月這個招蜂引蝶的校花級人物,這些年都死心踏地的跟著他過窮日子,總歸是要有些能耐。
沈淮也很樂意看到舊同學裡能有一兩個人物出現;看著顧子強單獨走出來,彈了一根菸給他,問道:“耗子一個人在外面等雛軍他們?”
“嗯,”顧子強應道,還不忘替張浩開脫幾句,寬慰一下沈淮,說道,“這個張浩,這兩年賺到一點錢,眼睛裡就長刺了,我們就圖吃他兩頓酒,就隨他得瑟……”
沈淮哈哈一笑,表示不介意。
大年初三,已經有事在身的在京同學走不開,其他人趕來聚餐倒是不慢。到六點鐘開席前,臨時趕過來的同學共有二十六人。
張浩訂的包廂裡有三張圓桌,最後來的人又差不多將三張圓桌坐滿,沈淮不由得暗暗點頭,張浩、顧子強對自己在舊日同學圈子裡的號召力還是有些自信的。
他們當時班級也就五十七人,一次臨時的聚會,雖然趕著春節大家都比較有空,大部分人都在京,但張浩、顧子強能召集到二十六人,還是很不簡單;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趕過來找他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
冷菜先擺上桌,看著張浩身後服務員搬了四箱汾酒進來,沈淮就知道他今天不交待在這裡,怕是不能叫張浩他們稍解舊怨。
沈淮將大衣脫下來,解開襯衫釦子,挽起袖子,把玻璃杯跟大家一起擺到玻璃轉檯上,任張浩他們把玻璃杯裡都倒滿酒香撲鼻的汾酒,笑道:“我今天算是要交待在這裡……”
叫沈淮窺破心思,張浩眼神也情不自禁的閃躲了一下,另一個跟顧子強、張浩關係親近的胡雛軍湊過來,說道:
“你小子都快十年不見了,你算算看,陪我們少喝了多少酒,還不得趕緊補回來啊?當然,我們喝酒先要談好規矩的,女士除外,開頭三杯酒,第一杯分五口,第二杯分四口,第三杯就三口,這個我們都要同步跟進,一個人都不能落下;三杯下肚,溜桌子下面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