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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知道譚啟平的冷酷無情,周明知道他不能指望從譚啟平那裡搏得什麼同情。他目前在譚啟平眼裡還有些作用,就是譚啟平認為他能把合資鋼廠建設起來。一旦譚啟平認為他的利用價值給榨盡,就完全有可能將他像垃圾一樣丟掉。
譚啟平要把他從合資鋼廠中方總經理的位上拿下來,太容易了,甚至只需要流露一個對他不滿的眼神,那幾個從市鋼集團出身的副總,就會打著赤膊衝上去,摁住他往臺下拉。
周明當然知道他在東華的根基有多淺,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尾巴掉了冰水裡的長尾猴,拿著手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嗓又幹又澀。
“譚書記要你好好反思,”蘇愷聞聽不見周明的回答,但聽得見他喘氣的聲音,心想或許是他轉述譚啟平的話把他給嚇住了,接著說道,“你也真應該好好反思,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又都跟你離婚了,你還能把事情搞這麼大,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這事現在搞這麼大,傳到譚書記耳朵裡,你讓譚書記怎麼想?譚書記看重你,是看重你穩重,是看重你有能力,可不是看重你多情。”
蘇愷聞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周明的身慢慢從僵冷中恢復過來,腦活絡起來,浮出一個的疑問:事情怎麼會傳到譚書記哪裡?
周明不敢再有麻痺大意,不敢再留在家裡為熊黛妮跟沈淮的事糾纏,他拿起車鑰匙,鑽進車就駛出曬場。他老孃跑出來追著問他發哪門家瘋,他都沒有時間停下來解釋一下。
要不是半路何月蓮打電話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周明都不知道開車要找誰去,四面楚歌,他不知道誰是他的敵人。
何月蓮在梅溪鄉下建了一棟小樓,就在梅鶴公路跟梅浦公路的交叉口往東一些。哪裡是何月蓮孃家的宅基地,沒有人認識,就連何月蓮兒王剛都很少過去。
周明開車趕到那裡,跟何月蓮見面。
何月蓮見到周明,就問:“是不是沈淮不痛,要整你?”
周明搖了搖頭,他在路上已經想過這個問題,說道:“沈淮圖什麼?他要是圖讓我不痛,他只會在公開場合,指著我的鼻揭開這事。這畜生一定會這麼做痛……”
今天發生的事情,所有細節周明自然都能回想起來。他與沈淮從四樓扭打到一樓後,沈淮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刻意避免身份暴露,要保護熊黛妮。這麼想叫他爐火怒燒,但也排除沈淮在背後搗鬼的可能。
同時他又想到,沈淮真要往死裡整他,他的狀況可能比現在還要難受。想到這裡,他回想在佳苑裡的廝殺,也是一陣冷汗,就算他的自尊心作祟,也不得不承認,要不是當時爐火跟怒火燒昏了腦,他還真不敢揪住沈淮往死裡打。
事情也不會是熊黛妮跟她媽或者熊家其他誰傳出去,周明他對熊家人的性格瞭解是太清楚了。
左鄰右舍有人誰認出沈淮來了?
不過今天不是週末,今天在場的左鄰右舍,要麼是平時在小區裡鍛鍊閒逛的退休老人,要麼就是聞訊趕過來的小區門衛。他們會有誰認出沈淮來,會有誰當成趣聞廣而傳之,會有誰又恰好的能這麼叫譚書記確鑿知道這事?
周明知道事情背後不簡單,也正是如此,叫他汗毛聳立,坐立不安。
*
譚啟平夜不能寐,深夜十都還在南園辦公。
一號樓臨湖,入夜後能看到翠湖北岸的商業區的燈帶。這是他到東華後的得意之作,叫東華市區入夜後多了一處賞湖的夜景,而不再像以前那般黑漆漆一片。
劉偉立敲門進來,說道:“愷聞跟市鋼的顧總過來了。”
譚啟平擱下筆,放下正閱看的檔案,讓劉偉立叫蘇愷聞跟顧同進來。
“譚書記,你這麼晚都不休息啊,找我有什麼事情?”顧同問道。
“梅鋼廠專案據說前天就悄悄舉行的竣工儀式?”譚啟平問道。
“嗯,”顧同說道,“是主體工程竣工,也就是說,梅鋼廠大的框架是搭成了,這兩天在正進行裝置管線沖洗,過不久就會進行除錯、試生產。要在這裡動作完成之後,梅鋼廠算建成。”
顧同也不問譚啟平想了解情況為什麼不直接找梅鋼的人,他現在能明白譚啟平是什麼心態,大概在聽到梅鋼廠主體工程竣工後就以為是梅鋼廠已經成功建廠而嚇一跳吧?
顧同又多說了一句:“梅鋼廠真要能成功煉出第一爐鋼,我想多半也會像梅溪電廠併網商運那般,熱熱鬧鬧的搞個慶祝儀式吧?”
“哦,”譚啟平應了一聲,不想讓顧同看出他太多,轉過問合資鋼廠